陆薄言抱着人走到自己卧室,原本就四肢乏力的omega终于体力透支,安分地倚靠在怀中,陆薄言轻轻将人放在床上,打开行李箱从便携冷冻管中取出抑制剂,握在手中回温后,又回到床前。
陆医生的动作很快,解开薄毯,迅速挽起沈旭的袖子,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扎了下去。
omega柔软而依恋的视线始终落在他身上,一直到上臂刺痛,才敛起了眉。
片刻后,抑制剂起效,沈旭眼神清明了一点。
又过了一会儿,沈旭的理智开始回笼,情热不是醉酒,不存在断片的情况。
他最先注意到的是被装回盒子里的细小针筒,回想陆薄言刚才的动作,沈薇说打针是护士的事,医生不干这个,可明明,陆医生扎针的技巧就很娴熟。
沈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先想到的是这个,或许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不至于让他直面现实的残酷。然而保护毕竟只是暂时的,沈旭视线上移,看见了一双平静无波的眼。
信息素席卷而来那一瞬间的幽暗深沉,沈旭无缘得见,他只看见了一位坐怀不乱冷静处理“意外事故”的医生。
从他的卧室到陆薄言的卧室,所有的画面一帧一帧的存在脑海中,他的纠缠,陆薄言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沈旭闭了闭眼,轻声道:“麻烦你了,陆医生。”
陆薄言注视着他,半晌才开口:“omega发情期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代谢开始加速,信息素大量释放,体温升高,心跳、呼吸频率加快,体温快速上升可能伴有四肢无力、头晕目眩的症状。
对alpha的信息素有本能的渴求;
第二阶段,临时标记完成后……”
“……不要说了。”
陆薄言是医生,他说的也只是生理常识,但这样的常识他可以听柳医生讲,听沈薇讲、听任何人讲,唯独不想从陆薄言口中听到。
沈旭明确表达了抗拒,陆医生也只是短暂地停顿,停顿过后他仍旧说:“信息素浓度降低,体温回落,发热引起的不适消退,对标记者有一定的依赖性。”
柔软无力,渴望被爱抚,这是omega的身体,一旦进入发情期就再也无力自主。
“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正如alpha会受到发情期omega的影响,进入被动发情状态。”
沈旭从前也是这样以为的,但是刚刚陆薄言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陆薄言之前就说过,他遇到易感的omega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现在也只是证明给沈旭看,他确实可以做到。
被信息素影响的人是沈旭。
沈旭总是在要求陆薄言不被信息素控制,可明明,会被信息素操控的人是他自己,需要被标记的人是他自己。
难堪、羞窘、不甘的情绪翻涌,沈旭垂眸,不再看面前的人。
“注射抑制剂也被称为假性标记,通常在发情期前使用,如果已经进入发情状态,注射后可能会出现短期疲乏,低热等症状……”
陆医生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沈旭却一点都不想听,这种想要逃避的心理甚至压过了自厌的情绪。
沈旭身体往下一滑,拉过薄毯盖到头顶,把“我不听”的姿态演绎到极致。
陆医生不光没停,还把他从毯子里挖出来,不急不缓地说完了他要说的话:“沈旭,你在发烧。”
沈旭终于恼羞成怒,瞪着面前的人,愤然直呼其名:“陆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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