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越如遭雷劈,整个人都呆住了。
“怕什么,你不是单身吗?”林听捧着保温杯,风轻云淡道。
据他所知,林家人都是笔直笔直的,只要没跟男人发生关系,那么这个诅咒都不算什么,如果是弯的,那不正好解决子嗣问题?
所以不管怎么样对林家人都没有害处,本来这个诅咒只是针对自己的,全是死敌给他的屈辱!
看余清越脸色难看,林听盯着他神色古怪奶声奶气嘀咕道:“莫非你是个断…”
话还没说完,余清越赶紧打断:“我晕车!”
林听小手摸住他的手腕发现他的身体气息不稳,胃脏翻涌,下意识给他输“气”,这才想起自己变成了一个普通奶娃娃,手无缚鸡之力。
他拍了拍余清越的肩膀表情严肃说:“快睡吧!”
余清越怕他继续追问下去立马闭眼,之后就开始做梦,还是个噩梦,梦到生自己的人是个男人,让自己叫他妈,吓得余清越直接醒了。
“到站了。”售票员喊了一声,车内的乘客纷纷站起身收拾自己的行李往下走。
余清越下车带着林听坐地铁,发现小孩东张西望,很好奇。
林听打量这个世界的变化,看着适应的还很快,毕竟他还去过比这个更高科技的世界。直到他被上班高峰期的人流差点有挤回地铁上时,大大的眼睛鼓圆。
慌乱中,小朋友还被踩了一脚,林听不可置信回头,那人飞快道歉消失在人流中,他气鼓鼓的双颊都还没来得及消。
余清越伸出手拉着他的小手:“这个点人很多,别走散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林听不清不愿改拉手为拽余清越的衣角,仔细观察从身边路过的各种社畜,他们的神情麻木、呆滞、冷漠、又或者凝重……
“因为大家都要生活。”余清越耐心解释,“要挣钱。”
林听无比同情他们,想着自己百套房子还有陵墓里各种奇珍异宝的陪葬品,嘴角高高抿起,拍拍小胸脯低喃:“还好我早早就打下了一片江山。”
跟着余清越来道小区门口,看着这个地段偏僻好在面积和绿化都不错的楼房,林听心里稍微舒适了些,曾孙混的还行。
他以为整片区域都是曾孙的,直到他们坐电梯遇到了房东太太的老公。
男人可算是逮住了这位老失踪的住客,也不管有小孩,盯着余清越的脸好一会,才没好气道:“小余,你可算回来了,打算什么时候交我房租?”
林听猛地抬头。
余清越有点尴尬:“待会就给你转账。”
电梯停在七楼,余清越赶紧拉着林听出电梯,开门按灯的瞬间,林听看清了屋中景象。
两室一厅大小,客厅堆满了各种乐器和生活物品,将原本就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小。
白色的墙壁泛灰,掉落几块墙皮,破烂的沙发和简易的黄色瘸腿用书垫着的茶几,被风吹起的窗帘暗淡无光,没多大隔音效果将隔壁住户剁菜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更加显得这个屋子简陋破旧。
他瞬间明白曾孙骑自行车不是因为偏僻地方不好坐车又或者是锻炼身体,而是因为…穷。
林听沉默了会,最后还是选择站着。
“你一直都生活在这?”他眉头紧皱形成一个川字纹路,看起来和他稚嫩的脸蛋极其不符。他不理解这样的房子也可以住人?曾孙一直过着这样穷困潦倒的生活?
余清越很自然收拾乱糟糟的屋子:“住了有一两年了。”
没办法,为了还高昂违约金,他已经没有那么多钱花在住所上了,这房子虽然是破了点,但不仅便宜还能帮他躲避狗仔,收拾干净好歹算一个独属自己空间不被打扰的小家。
等他开工赚了钱又换个地方。
晚饭两人都吃的泡面,小孩看余清越的眼神无比复杂还有几丝心疼,看到对方给自己换新床单时,林听小脸高高一扬,义正言辞道:“没关系,明天祖爷爷就带你去住豪华大房子,你想睡哪里就睡哪里!”
余清越见林听真的是有目的地要去林家,也算放松很多,早点送走他就少一份责任,他现在养自己都够呛,小孩更花钱。
第二天,余清越煮了四个鸡蛋,热了牛奶,吃完早饭后,就问林听林家的住址,知道在市中心后打算坐地铁换乘再骑自行车。
今天的天气阴沉,有点雾霾,行迹匆匆的路人都戴着口罩。
林听四下张望这个变化快速的世界,好久都没有呼吸城市的空气的他觉得其实不呼吸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