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辰听到饶枝亚的声音,冷笑一声,道:“很好,看样子手机没坏,有人刻意装死。”
程挚真慌了。
上次安北辰对他发这么大的火,还是他跟他坦白自己终于把安月追到手的时候。
这次的滔天怒意,让他感觉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北辰下完最后通牒:“给你二十分钟,自己滚到西城区林野公园S。A。设计楼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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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结束。
梁屿冠自觉地改变了自己的行车方向,换了目的地,直奔林野公园的“正经”工作室,自己上门赔罪。
而程挚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颤着声音问:“今天多少号?”
“一月一。”饶枝亚耸耸肩,回答道。
她显然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她原本悠闲地靠在后座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气质淡然超脱,确实和闲云野鹤的大设计师模样十分重合。
但听到一向云淡风轻不问世事的安北辰能气成这样,而吊儿郎当的程挚能慌成这样……
她也准备亲自回尘落俗地探过头来,八卦一下人间烟火。
又意识到自己忘了时差,她连忙改口:“不对,一月二日。”
“嗯……记住这个日子,我的末日来了。”程挚两眼放空,看向窗外。
优雅高贵的归国大设计师饶枝亚没有参与他们的赌注,现在对情况还是一无所知,但非常好奇。
表情神态异常鲜活,神采飞扬。
而经过梁屿冠的一系列解说下,她终于了解了个大概。
“我就说你们两个没事搞这么大一束玫瑰花给我干什么,还真是发酒疯……你还说人家没点追女孩的手段,你这种失了智的套路才是真的土!”
作为车上的唯一女士,饶枝亚恨铁不成钢道:“要是那位叶玫小姐姐真的生气了……呵!”
后果有多么严重,下场有多么惨烈,可想而知。
“还有你,梁屿冠,两个人加起来都快七十了,居然任由他这么玩,还跟他打赌。”她撩撩头发,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完这些,又连忙转过身去把放在自己后排的花塞到副驾驶的程挚身上,然后长舒一口气,把这个烫手山芋跟自己撇清了关系。
“千万别说这花跟我有关系,反正我还没活够。”
随即又对程挚比了个大拇指:“你是真的牛逼,敢挑战安北辰的底线。”
梁屿冠沉默半天,倒突然憋出来一个损招:“要不你等会儿见他的时候,脱了衣服把那束玫瑰绑在背上,至少玫瑰也是蔷薇科,荆条有刺。你这也算半个‘负荆请罪’,稍微体现一点诚意。”
程挚闭上眼睛,继续装死。
是他昨晚喝酒上头,趁着那股劲就打了赌,在叶玫花店自作主张用安北辰的名义下了单,还留了言。
今天睡醒忘了个一干二净,还是坐在酒吧有服务生找他说这是安老板的花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不明不白闯了个大祸。
很好,他的生命就剩这最后二十分钟的车程了,眼睛一闭一睁,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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