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源被叶攸宁上下打量,尽力展现出自己温柔的一面,道:“太子,臣可是有何不妥,太子为何如此专注的看着臣?”
叶攸宁沉默了一阵,淡淡的道:“宋公压到孤的衣襟了。”
宋公子源:“……”
宋公子源没想到,叶攸宁完全不吃自己这一套,他虽身为庶子,但也是长在宫中的贵胄公子,何曾放下身段,如此去讨好一个人,说白了,宋公子源还是有一些傲气在的。
宋公子源的脸色尴尬,连忙起身,简直无地自容。
宋公吃了瘪,一时不敢在叶攸宁面前显弄自己,一回头,便看到姚伯也不见了踪影,不知何时离开了席位。
喻隐舟还未回来,绝不能让喻隐舟与姚伯碰头,万一姚伯也倒戈了喻国,宋国便真的一点子胜算亦没有了。
宋公子源追出燕饮营帐,果然看到了喻隐舟与姚伯站在一起。
姚伯面露为猥琐的微笑,肥腻的双手不停揉搓,满脸写满了贪婪。
“喻公,其实……”姚伯笑道:“其实我心里头,也是想要推举你为总盟主的!你看看那个宋公,甚么顽意儿,年纪轻轻的,咱们南征北战之时,他还在吃奶呢!成甚么气候?他凭甚么与喻公你挣做盟主?”
喻隐舟冷笑:“姚公你方才可不是如此说的。”
姚伯道:“那不是一时糊涂么?不过喻公放心,盟主还未定下,只要我一改口……这盟主之位,还不是你的?”
喻隐舟心中明镜一般,了然的道:“姚公想开甚么条件,直说罢。”
姚伯笑起来,抹了一把嘴边的口水,道:“喻公也知晓,我这平生没有太多的爱好,唯独钟情于美人儿……太子攸宁倾世绝色,我这看一眼,便跟丢了魂儿似的!若是能与太子攸宁亲近一番,颠倒一夜,便算是即刻去死,也是心甘情愿啊!”
喻隐舟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厌恶。
姚伯压低声音,继续道:“若是喻公……肯将太子借给我顽一顽,等顽过之后,太子还是喻公的,并不妨碍你们成婚,我还会极力推举喻公您为总盟主,如何?”
喻隐舟的眼眸深不见底,那抹狠戾仿佛已然与黑夜融为一体。
姚伯孜孜不倦的劝导:“喻公您想想看,只是顽一顽,并不妨碍喻公与太子成婚的,再者,我这也是帮助喻公,调教调教美人儿,等喻公与太子成婚之时,太子伏侍人的技艺,必定出神入化,保证喻公尽兴呢!”
“难道喻公……”姚伯利诱之后,又开始威胁:“不想做雒水会盟的总盟主了么?”
喻隐舟垂下眼目,幽幽的凝视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姚伯,姚伯贪婪的面容上,闪烁着油腻的光芒。
“呵呵……”喻隐舟突然笑起来,道:“姚公,你我本是自己人,有何不可?”
姚伯惊喜:“你、你是答应了?”
喻隐舟的笑容冰冷冷的扩大,道:“自然,等一会子孤便将太子送到姚公的榻上。”
“好!好好好!”姚伯欢心的手舞足蹈:“等我享用过美人儿,一定推举喻公为总盟主!”
宋公子源没成想会听到如此的内容,政卿低声道:“君上,天大的好机会!君上只要将喻侯出卖太子之事,告知太子,便可令太子与喻侯生出嫌隙,还怕做不了总盟主么?”
宋公子源却道:“不,现在告知太子,无凭无据,还不是时候……”
“君上?”政卿奇怪。
宋公子源阴狠一笑,道:“等喻隐舟将太子送上姚伯的寝榻,孤再出手,于危难之时英雄救美,不但可以揭露喻隐舟的嘴脸,还能让太子对孤感激涕零……喻隐舟啊喻隐舟,是你亲手把太子推给孤的,这可怨不得孤。”
旁人在燕饮之上,都是攀谈拉拢,叶攸宁却无有那些心思,安安心心的用膳,吃饱喝足之后,叶攸宁净了净手,正好看到喻隐舟走回来。
叶攸宁道:“君上去了何处,那般久?”
喻隐舟没有回答,叶攸宁敏锐的发现,姚伯前后脚也回了燕饮营帐,不止如此,还频频往自己这里投来目光。
那目光仿佛一块肥油,又油又腻,还带着一股泥沼的贪婪,与窒息感。
“攸宁,”喻隐舟微笑道:“这酒酿不错,你也尝尝。”
方才许多卿大夫前来敬酒,叶攸宁各自抿了一口,便是不想醉酒,喻隐舟劝说道:“无妨,酒劲很浅,饮不醉的,再者说,还有孤在呢。”
叶攸宁有些奇怪,不知喻隐舟为何让自己饮酒,不过还是接过来,轻轻的抿了一口。
甜滋滋的,酒味并不浓郁。
香甜的气息,与突如其来的眩晕交织在一起,叶攸宁感觉眼皮很重,身子绵软无力,头一歪,突然软倒了下去。
喻隐舟似是早有准备,一把接住陷入昏迷的叶攸宁,将人亲昵的搂在怀中,温柔的将叶攸宁散乱的鬓发顺在耳后,幽幽的道:“好生睡一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