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几颗被包好的甜梅。
她耐心解释:“觉得苦的话,可以吃这个。”
季风临微怔,旋即笑笑:“谢谢。”
江绵安静看着他。
她是厉鬼,不用吃苦喝药,以前尝过几次,每次都被苦得龇牙咧嘴。
哥哥感冒生病时,很少会主动吃药——
他们没有足够多的钱,能省则省,每次都是江绵把药泡好硬生生塞给他,哥哥才会乖乖喝下。
当然,他们也没钱买糖。
节省下来的零花钱,要拿去购买学习用的纸和笔。
季风临没有停顿,将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只用了不到十秒钟。
不止江绵,连白霜行也表现出震惊的神色:“……哇!”
被她这样一起哄,季风临垂着眼,不由咳了咳。
白霜行赶忙把甜梅递给他。
外面的包装早就被她撕开,梅子瞬间入口,溢开浓郁的酸与甜,把难以忍受的苦味冲散。
季风临眼里浸出笑:“谢谢。”
他说着抬眸,眼中仍带着病态的血丝,语气却在笑:“你很怕苦?”
“嗯。”
白霜行毫不掩饰:“药的味道很让人难受啊,你不讨厌吗?”
说话间,又撕开两颗梅子,分别递给他和江绵。
对方沉默几秒。
把梅子放进口中,季风临用舌尖抵了抵它圆滚滚的核。
是甜的。
当他开口,眨了下眼睛,语气如常:“至少,现在不讨厌吧。”
白霜行微微僵住。
没等她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就听江绵开口:“姐姐,杯子我去洗就好。你辛苦这么久,要早点休息。”
季风临撩起眼皮:“你没睡觉?”
他们两人都经历了今天的白夜,有多疲惫,季风临心知肚明。
“因为要叫醒哥哥喝药。”
江绵接过瓷杯,老实回答:“秦老师本来可以来做,但姐姐说,她恰好有时间,交给她就好。”
白霜行:……
江绵挥挥手:“我先去洗杯子,哥哥姐姐好好休息噢!”
白霜行摸了下耳朵。
白霜行:“之前监察局的人来过,问完以后,距离一个小时没剩多久……我就想着干脆等一等,来这儿找你。”
白霜行:“就,顺便。”
空气里沉默刹那。
季风临看着她,倏而一笑:“嗯。”
从季风临的房间离开后,白霜行回到自己卧室。
她今天累得厉害,浑身上下都近乎散架,脑子更是嗡嗡作响,快要透支。
在床上打了个滚,回想起不久前的对话,迷迷糊糊间,心里生出些许古怪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