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月把鸟捡起来,搁在乌雪昭掌心。
乌雪昭拨了拨鸟儿的翅膀,垂眸,温声问郑喜:“皇上若想拒绝人,会怎么做?”
郑喜眼神一定,琢磨了片刻,欠身笑着说:“皇上拒绝人啊……让人去死。”
那她也一样好了。
乌雪昭“嗯”了一声,吩咐郑喜:“仁寿宫的人,你替本宫打发走。”
郑喜笑脸应下一声,转身出了门,脸就黑了下来,去见了太后的心腹,替乌雪昭把人打发了。
扭头就去皇帝跟前告了状,太后竟纡尊降贵去找皇后了。
强弩之末而已。
桓崇郁倒不担心太后的还敢冲到坤宁宫去,把皇后怎么样。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换了仁寿宫的守卫,禁了太后的足。
末了,又问郑喜一句:“皇后有没有说什么话?”
郑喜说了一句话。
桓崇郁愣然抬头。
随即勾着唇角笑了笑。
他的皇后什么时候也学会说狠话了?
郑喜凑过去笑道:“娘娘这是记恨太后伤了您的手。”
桓崇郁停下笔,揉了揉手腕。
半晌,才轻笑说:“……朕知道。”
又是一年九月九,重阳佳节。
皇帝出了孝,便带着大臣,去万寿山上祭祀。
乌雪昭肚子大了,不便出行,就在宫里休息。
一时兴起,她把琥珀珠子翻出来戴着。
还拿今年生辰,桓崇郁送给她的印章,在纸上印着玩儿。
还记得生辰那天。
他说,以后每年都为她雕一枚。
乌雪昭当时收了印,说:“……臣妾要活久一点。”
笑望他一眼。
靠在桓崇郁怀里,说:“就可以多收一枚您的印。”多拥有一些和他有关的东西。
想着想着,乌雪昭困了,躺在床上睡着了。
桓崇郁回来的时候,她脖子上还带着一颗透明的珠子。
他伸手去拿起来,想分辨是琉璃还是琥珀,惊醒了乌雪昭,她睁开眼,将醒未醒地握住桓崇郁的手,含糊地说:“皇上……您扯我的琥珀珠干什么?”
桓崇郁还没换冕服,神情也闲得十分庄重。
坐在她身边,问:“怎么想起戴这个?”
乌雪昭眼神还有些迷蒙,小声地说:“一直带着,去庄子上我也带着的……”
去庄子上?
桓崇郁想起下旨前夕,她准备带去庄子的三个包袱……不禁怔然。
落在她脸颊上的眸光,越发温柔,似要将人溺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