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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锤定音,显然并不觉得严苛,只是要他们看看还有什么漏洞,再补充上去罢了。
这时其他人陆续开口,确实给张汤补上了一些他没想到的地方,张汤也记下了,准备回去补上。
刘彻这才说起让众臣各自出一份卷子的事。儒学、农学不用他多说,律令方面也只交待张汤将现成的案例改一改,免得有官吏之子只背熟了案例来考,虽说这也是基本功,但其中肯定有人只会背却不理解如此判案的原因。他不要这种两脚书架。
数算方面则交代桑弘羊,这次考试,新推行的符号运算和旧式解法都可以。
而物理和算学,看看一脸苦色的臣子,刘彻很不满意,漫声道:“学到哪里,题就出到哪里。书都下发到郡县之中了,你们学不会,朕看自有人能学会。”
他是很自信的,在后世看了那些时代中闪耀的智者,他深信天下一定有在各方面极有天赋的人。他身为受命于天的天子,还怕没有人才可用吗?
所以张汤用严刑震慑舞弊,他完全认可。
朕的天下少这几个舞弊的小人就没人才了吗?
政经相关的书他只给了亲近心腹的臣子学习,但数理相关的书,他可是印刷了发到各郡县让人自学的。印刷之前还叫人加了不少注解,连符号的读音都给注上了。
他就等着人给他把蒸汽机造出来了。
不说火车了,没有蒸汽动力,他连个水泥都搞不出来。弄明白这件事的时候,刘彻郁结了好几天,极不爽快。本来他还想着回来之后把路给修一修呢,这下没戏了。
现在的科举不能完全照搬后世,书籍才刚发放下去,民间能读书的人仍然不多。刘彻都不用想后世大学里满满当当的大学生,他光是想着明清时候各县都能开科取士的场景都眼馋得不行。
他现在要是在县里搞这套,送上来的仍然是荐举制时被推荐上来的那些人。
毕竟他这时候荐举制还没被玩坏,着实给他弄来不少人才。要不是考虑到不争气的后代子孙,考虑到掌握了释经权的经文世家,考虑到“举秀才不知书”的未来,刘彻根本没有必要去改革现行的制度。
所以开科要等到明年了。一年的时间在各郡县中宣传,让贫寒士子也能知晓,并有时间筹措路费进长安准备考试。他会让人出几份卷子,明年差不多时候,就可以在县里四处布告,让县令把消息传递至乡里,叫有心上进的读书人都来考一考。
考传统百家学说的先在郡里筛一筛,别什么臭鱼烂虾都到长安污人眼球。用他发到县里的书自学数理化的,就不用筛了,郡里也未必有能考察他们的人。且人数不会太多,一起到长安来考。
他大汉的考生人数,应该还不至于要在县里先考一回。
郡里挑出来出色的,他让太守发点补贴。那些官吏比谁都精,如果真有出色的人材,他们只愁没有交结的门路,会主动送钱。刘彻特意下了诏令,禁止这种卖人情的做法,以贿赂论处。
现在他看着就不高兴,举孝廉认恩主是吧,朕的恩典成了你们的人情是吧,朕就是要断你们的根来着,还想用点小钱换人情?
他知道这种事禁之不绝,总会用其他办法实现,但在他看得到、管得到的地方,他还是会下狠手。
没办法,东汉末的一串串四世三公、四世太尉太碍眼了。
其他不上不下的就自己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娶个有钱寡妇或者找个有钱丈人嘛。想当官不自己想办法解决困难,都要他操心,他又不是他们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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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大业四年,东京洛阳。
当秦王政与汉武帝回归,开始将一年内所思所想用于朝政革新的时候,李世民也回归了他的日常生活。
跟上一趟回来,只是听母亲的话没将奇遇告诉父亲不同,在知道父亲不顾他的功劳,执意传位于兄长之后,李世民委屈伤心之下,自己也不想跟父亲说了。
他拿出了一个老式的血压计,跪而进于母亲。
窦夫人好奇地拿起来观看,不由笑问:“这是何物,让我儿这样郑重地呈上来?”
“儿读后世史书,母亲早逝,心痛如椎。书中不曾言母亲病症,只说在涿郡染病。儿除了预防,也只能寻书中子孙症状给母亲防一防。父亲寿数尚可,然儿与子女多有头痛晕眩的症状。据后世医学,或是名为高血压之病,易使脑中血管崩坏而亡。”
李世民说着话站起身,将几案拖到母亲身边,把血压计拿过来放在上面,接着跟母亲说道:“阿娘测一下吧。要是血压高,我这里带了药回来。这种病,只要每天吃药,不是什么大事。”
高血压药不好开。但是乡镇的小诊所管理不怎么严格。他带去的黄金不能大量出手,就用在了这里。
在他的央求和殷勤之下,刘彻跟嬴政勉为其难的出面,走遍了附近的村镇上的诊所,一个个试探过去,找到了几个起了心思的私人诊所。硬是拿黄金砸出路来,用村里几个老人的名义,请人家一次多开点药,多家凑起来,给他弄回来两年多的量。
他们自己也屯了些常见病的药。
他也同嬴政刘彻说过,如果母亲真是这种病,那等药吃完了,他一定得回去取。
窦夫人一向有头痛的毛病,听儿子说自己早逝,又不肯讲是哪年,心里已经猜到了,恐怕就没几年了。刚回来时哭成那样,原只当他埋怨父亲,却原来还有自己逝世的事在里头。
想到这里,她也有些怕,更怕自己死后,三子也早亡,女儿也年寿不永,剩下的三个儿子还彼此仇视。李世民没有说,但经历了数朝的窦夫人已经想到了最糟糕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