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加了酱的豆花也很美味了,口感极细腻滑嫩,都不用嚼,抿一下就从嗓子眼里滑了下去。
“好吃,就是没甚嚼头,一下子就没了。”
只尝了一口的叶海咂咂嘴,回味着豆子香气。
叶老太瞥他一眼,“真是牛嚼牡丹。”
她心里颇有成算,就算那劳什子豆腐做不成,就单单这豆花就够了,若是能在县里支个小摊,光卖豆花一天都能有不少收益。
毕竟成本颇低,只要一点豆子和一点白醋。
家里没有合适的工具,叶瑜就只好将一层麻布铺在叶大伯编好的箩筐里,豆花倒进去后,把麻布叠好,最后再将一个颇重的瓷罐压在麻布上。
换算成现代的时间单位,压四十分钟就是嫩豆腐的口感,压一个小时就是老豆腐的口感,可以自行选择。
折腾这么久,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叶家人今天晚饭吃的比平常时候晚,并且吃饭时所有人都有些漫不经心,有的吃到一半还得往豆腐那儿看看。
因此只压了四十分钟,叶老太就将麻布解开了,一块白中透着黄的豆腐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该怎么吃啊?”
叶家人有些无从下手。
叶瑜想了想,回道:“可以切块炖汤,也可以炒着吃,还可以做成包子馅。”
“行了,都这么晚了,你们小孩赶紧去睡觉,剩下的事我们来做。”
这是叶老头第一次开口轰他们去睡觉,叶海几人恋恋不舍的离开,走之前眼睛还盯着豆腐差点撞门上。
叶瑜躺在炕上的时候还在疑惑爷奶他们为啥没问他咋知道这么多东西。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睡觉的时候,堂屋里仍然燃着油灯,却十分寂静,叶老头抽着旱烟没说话。
最后还是叶父松开捂着脑袋的手,先开口,“爹娘,你们还记得宝哥儿周岁那年,有个和尚来咱们村化缘,当时咱还给了他两个窝窝头,作为回报,他给宝哥算过命。”
叶父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他说宝哥是宿慧之人,遇到机缘的时候就会显发出来。”
叶母不管这些,她只是说:“不管怎么样,宝哥都是我的孩子。”
就算有宿慧又如何,孩子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他们一碗饭一碗饭喂大的。
“当然是咱们家的孩子。”叶老头拿下旱烟在桌下磕了磕,“这事都给我死死瞒住了,不许往外透露,豆腐就说是老三当年服役时的长官给老三写信送来的方法,为了感谢老三的救命之恩。”
叶父当初是带着伤回村的,村里人都知道他是为了救人才伤的那么重,这个理由不说天衣无缝,至少是过得去。
没人反驳叶老头,在叶家看似是叶老太人前人后一把抓,叶老头沉默寡言的没啥存在感,实则只要是叶老头做下的决定,整个家就没人能反驳。
“就这吧,回去睡觉,明个一早还得起呢。”
叶父叶母忧心仲仲的往房间里走,两人进门看见躺在炕上正睡得喷香的叶瑜才有了些真实感。
这一夜不知道有多少人无眠。
反正叶瑜睡的挺好,起床的时候神清气爽。
今天是叶母做的早饭,一整块豆腐都被她切成小块同鸡蛋还有小青菜一起炖汤了,主食是地瓜面窝窝头。
平常都是喝稀饭,这一下有了豆腐汤喝,可是叫家里人十分惊喜,个个都喝了好几大碗,连点汤底都没剩。
“这豆腐放汤里味道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