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师姐你不能这么偏心啊!”
楮语慢慢吃着樊师兄递给她的极嫩的一串肉,饶有兴致地看着华山弟子起哄。
樊师兄凑过来小声道:“青锋师兄说待他结婴之后,便求祝枝师姐作道侣!此番华山原本是派第一剑到莱洲,但因为祝枝师姐,青锋师兄去和第一剑换了。可惜我们行程不同,一路上也没碰着几回,今日总算又聚在一起啦。”
祝枝脸色微红,故作凶状:“都别嚷嚷了,自己来拿!”
几位华山师弟忙乐呵呵地挤进来坐下。
第七剑看了眼面色苍白身形虚浮的新弟子们,取出一瓶辟谷丹和一堆兽肉,招手叫他们过来:“想吃肉的自己动手,不想动手的就拿辟谷丹罢。”
祝枝笑看他一眼,抬手捻诀,又生了几堆火在周围,随口问:“崇远道友呢?”
第七剑只答:“他又不吃肉。”
没一会儿,楮语便见着一行人向他们走近。领先的是几位穿着僧袍的禅子,后面则跟着素色常服的新弟子。
待他们近了,最先的禅子停步在几尺外,单手竖于胸前,轻宣一声佛号,低头与众人见礼,算是打招呼了。
想必便是他们口中的“崇远”。
楮语抬头,在火光中看见他五官深邃,眼眸极黑。
贴心小棉袄樊师兄立即凑过来:“这是禅宗修为最高的朗信法师座下的首徒,法号崇远。和祝枝师姐、青锋师兄是好友!”
“坐吧。”第七剑熟稔地拉崇远坐下,“今夜樊师弟作厨,可惜你只能看看了。”
崇远不以为意,拎起僧袍盘腿坐下。
第七剑吃着忽然顿了顿,而后又伸手自储物袋中摸了会儿,摸出两坛酒来,便直接掀开,浓郁的酒香瞬时蔓延开来,笑道:“吃肉怎能不与酒呢。”
几位华山弟子闻言凑上去而后又摇头退开:“庆阳春!你自己喝吧!”
第七剑看向祝枝,祝枝微笑摇头。
再看向樊师兄,樊师兄旋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太烈了,我不喝。”
周、于、金三位师兄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倒不是不能施术防醉,但酒喝的便是它入口的味,若施法防醉,酒味也会淡去许多。不如不喝。
第七剑玩笑般看向崇远。崇远直接闭眼入定。
第七剑正要叹气。
因是新人而被照顾到的楮语却伸出手去,声音泠泠:“我喝。”
一时十几道目光齐刷刷聚到她脸上,满是惊诧。
“小师妹真乃同道中人!”第七剑大笑,递了一坛给她。
楮语只轻笑了声,便接过来。
火光闪跃,少女如星辰般明亮的双眼漾出笑意,散在她天人般的面容上,似酒醉人。
众人瞬时怔了一怔,而后不知谁叹道:“果然最美的师妹,就要喝最烈的酒。”
金师兄立驳:“不许乱认师妹啊!”
众人笑开来。
祝枝递过来一盏酒杯,楮语拒了。
果真是烈酒,才饮了两口,楮语便觉得喉咙火辣辣的。
但是她并不觉得难受,只觉得浑身轻松,整个人也变得有些懒洋洋的。
还没喝几口,又有人声闯进:“祝枝道友,你们怎么又这么热闹。”
楮语懒懒望去,是观留裕摇着他的竹扇走了过来。
“庆阳春!小道友你可真大胆啊!”观留裕见着楮语手中的酒,辨出味道来,语含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