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遥远的徐家川,
清晨,相比热闹喧嚣的港岛,乡下农村就显得恬静安宁多了,又到了水稻收割的季节,田野里一片金灿灿的,稻禾上,青草上,都挂了一滴滴晶莹的水珠,这会已经有不少村民在田地了割稻了,徐福贵家的茅房里也忙乎开了,徐福贵这会坐在门口屋檐下,正磨着镰刀呢,长根在一边收拾着竹篮子,用来装稻谷的,
徐福贵边磨边对屋里头喊着,
“凤霞,有庆,都起来了,赶紧起来,收稻子去了,快点的!”
过了会,家珍和凤霞出来了,徐福贵道:
“有庆呢?”
凤霞道:“爹,弟弟还睡着呢!”
“怎么还睡呢?”
徐福贵把手里镰刀一放,起身进了屋,有庆还搁床上躺着呢,
“有庆,快点起来,赶紧的,再不起来我打你屁股了啊。”
有庆翻个身,继续睡觉。
“嘿,你这孩子”,徐福贵要上手,家珍上来拉拦住,责怪道:
“你就不能好好跟孩子说话,别老动手,孩子现在都怕了。”
家珍坐到床边,轻拍着儿子,柔声道:
“有庆,起来了,割稻子了,割完稻子就有香喷喷的米饭吃了。”
有庆是听他娘话的,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
“娘,那我一会给小羊割好草,我再去割稻子!”
“好!”
家珍慈爱一笑,摸了摸儿子脑瓜,家里头两只羊是孩子的宝贝,恨不得天天睡一块,道:
“快点起来!”
有庆穿好衣服下了地,“娘,我去撒尿,憋不住了!”
光着脚就跑出去了,到了屋外,裤子一褪就要撒,
“哎,哎……”徐福贵出来阻止,道: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有尿去后面茅房里上,一点不长记性,我跟你讲,你爷爷年轻那会,憋着一泡尿,硬是从县城走回到徐家川,到自家茅房里撒,明白吧?”
徐有庆道:“那你爹不会把尿撒裤裆里了吧?”
“你爷爷才把尿撒裤裆里!”
“我爷爷不就是你爹嘛?”徐有庆挺有条理的回着。
“你个畜生!”
徐福贵脱下鞋子就要揍人,“看我不打烂你屁股!”
徐有庆这一泡尿实在憋不住了,又被他老子这么一吓,直接呲过去了,徐福贵更恼,
“你个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凤霞一边忙给弟弟支招,右手比划着,“有庆,快逃,有庆……”
有庆便跑出了院子,别看孩子小,跑的可一点不慢,徐福贵还真追不上,只能嘴里叫骂,
“你个畜生,等着啊,看我怎么揍你!”
李桂香这时从屋里出来,对大儿子道:
“福贵,你这一大早又打孩子干嘛?别叫畜生,多不好听,这嚷嚷的,大家伙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