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会儿长生术一会儿镇妖魔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陈三火紧紧皱着眉,满脸嫌弃:“听说早年的州府志就是老白写的,后来年纪大了,正好留下来看管这些档案资料,可他记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聂思远低声道:“你那边查的怎么样,可有大量人口失踪记录?”
陈三火将手里的户籍簿一扔,“我只翻了这几年的,家家户户记载的还算清楚,虽然有些意外死的,但几乎没人失踪。”
“一个都没有?”
“没有。”
陈三火神色有些不耐烦:“还大量人口失踪,若真是那样,官府怎么可能不知道?来这查了这半天,毫无收获,你是不是在耍我?”
聂思远眉头紧蹙,又看了看手里的府志,指尖轻扣。
“毫无收获?”
他冷冷地勾着唇:“你可知什么是长生?”
陈三火怔住,就见他大半个身子隐没在暗中,窗外的阳光落在聂思远的脸上,显得晦暗不明,无端地生出几分冰冷和诡异。
“长生就是不死。”
聂思远轻声笑了下,“若这记载是假的,那银娘娘的记载便不会如此美好,若这记载是真的,那你猜得了长生术的那些人后来去了哪?”
陈三火咽了咽唾沫,最终还是不信。
“怎么可能真有长生之术,估计是当时的人随便写的吧。”
这时,聂思远突然动了,一把抽出了他手里的刀,捅破了薄薄的窗户纸,只听外面一声低呼,陈三火这才注意到原来窗户外面竟然还站着人!
破碎的窗纸掉下,露出了老白那张既年轻又苍老,充满了违和感的脸。
此时刀锋架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细细的血丝。
“刚刚我看到你的时候便觉得奇怪,你的面容和脖子没有皱纹,可头发与与眼睛又带着衰老的痕迹,若说是被酒色掏空身子,但走路的时候气血又十分充盈。”
他反手抽回刀,闻了闻上面的血迹,笑得毫无温度。
“我来此地数日,唯独在你身上闻到了银娘娘的味道,那东西绝非善物,你却能活到现在,恐怕阁下也并非常人吧?”
这个老白,像活人带着死相,又像死人沾了活气,身上必有蹊跷。
老白的目光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浑浊,反而透着阴冷,哪怕站在阳光里,被他看着的时候都有种被暗中毒蛇盯上的错觉。
陈三火早就愣住了,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病秧子随手就给下了刀。
“你什么意思?”
聂思远随手将刀还给了他,重新打量了一下窗外的老衙役,虽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毕竟自己就是借尸还魂之人,倒是比他更容易接受。
“我的意思是,你面前的这位记录了琼州府志的老白,可能就是当年得了长生之术的人,只是那些事情你本可以不写,既然写了,为何不写个清楚明白,只留下如此模糊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