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敲这些字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几乎没有网络,信号也断断续续的地方。
他说--我即将要前往下一目的地。
他说--我日后还会继续给你简讯。
对于管锌,蔡徵超也用尽了所有温柔。
讯息的内容靖岳是看过的--蔡徵超也并未标明是给管锌或者靖岳中的任何一个,管锌看完没有着急去看靖岳的反应,而是缓了一缓,因他嘴角有轻微的抽搐,缪盾。
时间好像凝固了几秒,事实上可能只有一秒只是因某些感觉被放大才扰乱了对时间精确度的认知。
大概是想等一个确认的回应所以管锌才抬头。
靖岳却在房间一把很普通的凳子上坐出了指点江山的气势,右腿曲着横搭在左腿上,双手轻握交叠放在腹部,两大拇指偶尔打转,显得很漫不经心--他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在管锌看蔡徵超发来的这些文字的时候。
靖岳说,“他比你还犟。”
一条道非要走到黑。所以孤单,连偏旁部首都没有。
管锌和蔡徵超都一样有执念,只是蔡徵超曾经感性得压抑所以匿而不宣,而后宣发又爱而不得,而管锌曾经理性得决裂犹如被注射催化剂一般,后来他几乎能描绘出靖岳掌心动人的花纹。
他们都把爱撰在手里,捏得皱巴巴也不打紧似的。
话这么说,却停下转手指的动作,转而聚焦似地凝视着管锌的双眸,他眸子里没有谱写着曈曚般的期待,没有从玓瓑(dili)异彩到蒙蒙灰白的转变,只是纷缊了雾气,靖岳从那双眼睛里也看到痛苦。
他的,管锌的,蔡徵超的。
靖岳抬手抚上管锌的眼,轻轻缓缓,由眼睑滑至眼尾,像在告诉他--一切都有我在。
三个人,竟然这么拥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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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得越多就越痛苦,知道得越多就越撕裂。但是,他有着同痛苦相对称的清澈,与绝望相均衡的坚韧。勒内·夏尔骗人。管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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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还有蔡徵超多方联系送来的各类体育用品和御寒之物都已到达,图书馆的事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靖岳进来时常外出,有时独自,有时与刘川峰一起,管锌留下代课。
有少量的生活用品和药物是给管锌的。
是刘川峰送来的。包装得很好。
管锌邀刘川峰进棚子里的凳子上坐一会儿,刘川峰却邀管锌到棚子外的草丛里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