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一看——哦,只有俊的,丑的都没见着影。
岳明峦:“……”
最先出来开门的男子看向吟欢身后,怔道:“这三位是……”
“一个蹭饭的,一个避难的,还有一个碍事的。”
吟欢随口笑着回答,又对洛梨斥道:“还不赶紧跟着朝雾,扶你那位救命恩人进屋去。该上药上药,该倒茶倒茶,闲着杵在这儿当路障,真想让我白养你么?”
被这样直白地训斥,洛梨不仅没有沮丧,反而一脸感激连忙点头,借机离岳明峦要多远有多远。
再小心翼翼地挪到律痴行身边,作势搀扶。
律痴行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手,“不必麻烦,有劳带路。”
说完就跟着朝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看都不看吟欢一眼。
一朵落花飘在肩头,吟欢随手掸了去,顺便瞥一眼律痴行的背影。
这呆子在东柳村的时候,又是主动与她肌肤相触,又是警示朱厌的举动越矩,她还以为冰块终于融化,天仙肯下凡尘呢。
没想到,人家做的那些都只是“正道之责”,其实根本不在意她的感情生活如何。
所以,哪怕看到她在家里养了那么多俊秀男子,跟其他男人调笑亲昵,律痴行也不曾动容片刻。
“他动不动容关我什么事?我干嘛要在乎他。又冷又硬,没半点风情,除了长得好,身材好,就没别的优点了。”
吟欢暗自咋舌了片刻,腹诽道:“也就曲玲珑那种没见过男人的蠢妞,才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正常女人谁喜欢他呀。”
可总感觉心里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疙瘩,堵在那里,气儿上不去也下不来。
难受。
吟欢想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男人对她不感兴趣呢?
他们就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有人都必须对她唯命是从,为她争风吃醋,拿各种贵礼、甚至是性命来讨好她。
哪怕有的人已经穷得揭不开锅,病重的妻儿和老母哭着跪在宅子外头恳求他回家。
吟欢也会理所当然地接受他变卖祖产才买来的碧玉发簪,然后把他轰出去。
管他什么仁不仁,义不义,自己过得舒服才最重要。
心疼别人就是委屈自己,挂念男人就是糟践自己。
想明白了之后,吟欢就屏弃了乱七八糟的杂念,跟岳明峦并肩而行,走在落英满地的庭院中。
偶有见到个别侍弄花草的小童行礼,她点一点头,笑道:“岳公子又到处乱跑,如今只身来了汴梁,老庄主还得成天操心你。”
“我爹?他啊,他还没雪姑娘你关心我。”
岳明峦不停地摇着手里的折扇,愤然道:“自从上次跟律真人见了面,他就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嫌弃我废物,比人家年长个七。八岁,也没人家懂事聪明。他还天天夸我那个统率群英会,又是禁军首领的老姐。
“所以我决定了,这次不闯出个名堂出来,绝对不回去!”
被这纨绔逗得笑了,又因为他肯仗义相助,吟欢多少有了些改观,掩唇笑道:
“那你来汴梁真是打错了主意。下个月初九,群英会的纳新就要在金陵的明月楼举办,凭老庄主的名望,岳公子想入会扬名立万,自然是轻而易举呀。”
“雪姑娘你不知道,纳新也不是哪一方势力的门人都有资格参加选拔的,得先接到群英会的请帖才行。否则去了也只能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