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家桢最近就在劝说老板趁着快到元旦了,在微博上发点生活照,好几次还没起头就被眼神遏止了,他的开导工作很难办。
叹了口气,他磨蹭半天,摁了下门铃。
“叮咚——叮咚——”
无人应答。
箫家桢挠挠头,又摁了道。
还是没人理。
他给自家老板打了个电话,通是通了,但没人接。
箫家桢哭丧着脸,“不是说好叫我过来帮忙安纱窗的么,该不会是偷偷跑出去玩了,留我一个人弄吧。”
他只得输入密码,自己开门进去,结果发现里面一片漆黑。
嘴里刚咕哝两句万恶的资本家,“啊——”
他忽然低呼一声,吓得一哆嗦,因为借着阳台上洒金的月光,他这才发现沙发上原来坐着一个人。
正是那联系不上的资本家。
箫家桢忙把嘴巴闭紧,心中默念老板不要听到他刚才的牢骚。
“老板!你在家为什么不开灯啊!”箫家桢刚做周椋助理不久,来这公寓的次数也不多,对房间的构造不怎么熟悉,摸索着墙壁,想要找灯的开关。
却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一个玄关的台阶,绊了下,连忙眼疾手快地扶住鞋柜才站稳,他虚惊一场地拍胸口:
“上次来也是,差点在这跌个跟头,哪个垃圾设计师设计的……”
总算摸索到开关,箫家桢忙把家里给点亮,眼瞅着阳台的纱窗已经换好了。
呃。
颇为无语,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但他敢怒不敢言:
“对了,老板,公关那边看了您今早写的澄清稿,说没问题,等会儿就可以发。”
周椋说了些什么。
箫家桢没听清,“您刚才说什么?”
周椋的脸色隐在黑暗里,语气没什么情绪,“蠢吗,同一个地方要摔倒两次。”
箫家桢委屈抠手,打工人实惨,深夜加班,还要遭受来自阴晴不定的老板的人身攻击。
*
“小气鬼。”
下了楼的许灼站在绿化坛边,气得重重跺了两脚。
他抬头,望着楼顶的方向,呼吸仍因为气愤而大幅起伏。
平复了半天,还是觉得不爽。
不就是顺手帮忙澄清一下“打人”误会么,说的也是实情,又不是让他撒谎。
在微博上说明解释一下,除了麻烦点,对周椋没有太大影响。
许灼的手不由握紧了行李箱的拉杆。
那么不帮这个忙,对周椋似乎也没有任何影响,毕竟网络上的利刃指向的都是他,对周椋反而都是维护的言论。
周椋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去趟这片浑水。
他眼底涌上自嘲。
脑袋逐渐冷静下来,锁骨处隐隐传来辣辣的痛感。
他扒开衣领,拿手机照了照,是刚才和周椋推搡间,给蹭红了,好在没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