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将秦知院挡在身后,言语坚定。
“既然没有,还请司狱大人拿到批文后再来。”
能拖几天是几天。
万一这几天出现新的证人证词,说不定秦知院能翻案呢?
苏溪话刚落,学子们和秦知院都诧异地望着她。
司狱的眸中闪过一丝戾色。
这丫头说的规定有谁不知?不过是没谁敢质问他而已!
所谓山高皇帝远,律法规定又如何?没有刑部的批文又如何?只要他想,他就敢捉人!
司狱:“哪里来的乡野丫头?敢教本官判案?拿下!”
几个手持大刀的捕快冲向苏溪。
苏溪也不躲,定定地站着。
所有人都不知道,在讲堂斜对面的藏书阁内,大皇子陆江站在二楼的窗边,饶有兴致地看向讲堂里的一切。
看着由始至终,从未有过任何惧色的苏溪。
“司狱,姓王名匪,庚几年生人,27岁,三年前入杭城府衙,家有一母一妻两妾。戊戌年4月28日,你当街打死一位年过七旬的摆摊老者,后用十两银子买了死者家属的口供。。。。。。”
苏溪将司狱这些年犯的事一字不漏地讲出来,包括他的小妾跟人赌博,输了耍赖不给钱,司狱寻了借口直接端了赌场的老窝。
点点滴滴、桩桩件件,直说得司狱额头大汗淋漓。
司狱颤抖着手指向苏溪:“你。。。。。。你。。。。。。你血口喷人!”
苏溪笑了:“这可不是我编的,是府衙的卷宗上记着的。不巧,我恰好看过。您不是说刑部要来吗?民女不嫌麻烦,帮您把这些案子呈上去?”
苏溪料到司狱不会轻易放过秦知院,提前弄到了司狱的卷宗资料。
当然,资料上记载的并非如此详细,苏溪稍加推理,理清了那些破绽百出的案子。
杭城本就乌烟瘴气,官员由上自下没几个清白的,更何况是半路上任的司狱呢!
司狱紧绷着身子立在原处,以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苏溪,仿佛苏溪比那吃人的妖怪还要可怕。
捕快们更是顿住了,直愣愣地望向司狱,不敢轻易采取行动。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藏书阁的陆江眸光暗沉。
他微眯着眼,透过香樟树的绿叶细细地打量苏溪,好一阵才缓缓垂下眼睫。
他将自己的玉佩交给沐风。
沐风命人拿着玉佩赶往讲堂。
讲堂里,苏溪看见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奔了过来,他们的腰侧都挂着一个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有“神武”二字。
神武卫?
大皇子的侍卫队!
大皇子来了???
苏溪的心“咯噔”一下,本能地退向身后的人群,紧紧地抓住寒雪的手。
潜意识里,她再清楚不过,现在能救秦知院的,只有大皇子。毕竟大皇子来杭城的目的是考察书院,他总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为难秦知院。
大皇子来的时机可谓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