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对现世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趣,他是被迫重新拉回这人世间的。
所以他发自内心的觉得怎么都无所谓。
活着无所谓,死了无所谓,世界如何很无所谓。
但他微妙的对由乃想要赶她走这种态度感到不爽。
难得生出了点反骨。
于是他若无其事的在这待了一整天,像个游手好闲的混蛋。
他本不就不亟于拯救他人,却也对搅乱外面的局势没有兴趣。倒是并不打算一直维持这种状态,但他现在的逆反心理称得上是严重。
于是,他什么都不打算干。
中午的时候,他毫无愧疚的拖着由乃游荡。然后,他在隔壁意外捡到了本有关于色情和赌马的成人杂志,毫不遮掩地看了半天,这就称得上是幸运的一日。
晚上,他霸占了她公寓里唯一的一张床。
“我不想睡地板。”意识到甚尔极有可能长期霸占她的床,由乃显得有些慌张,她眼圈发红,看上去可怜兮兮。
甚尔将被子甩到地下。
“我不睡床的话,会做噩梦的,”由乃祈求道:“地板好冷的。”
“你也可以选择不睡。”
“让美少女长期睡地板会遭天谴的!”
“开哪门子玩笑,你算个屁的美少女。”
“……”
“或者你不愿意我可以试试让你永眠。”
虽然甚尔心知肚明,生死是盘桓在他们之间最无价值意义的讨论,这仅仅只是一句口嗨的威胁,由乃还是不情不愿的躺地上了。
半夜,他感受到躺在地板上的由乃右手腕不停的抖动着,戏谑道:
“你还会有痛觉?今天折的不是左手吗?”
由乃吸了吸鼻子。
甚尔听见了开门声。
十米的距离还是能让她出卧室的,她在客厅坐下了。
出于敏锐的五感,他听见一阵啜泣,迟迟不停,他烦的起来准备踹她一脚。
门缝开了一点,甚尔便看见由乃将整个脸埋在那个由【捉迷藏】衍生的咒灵怀里,两只胳膊陷进它的背里,无数只眼睛其齐咻咻的盯着她看,而她只是啜泣。
【捉迷藏】的泥手反复抚摸她的头颅之后,由乃一抽一噎小声抱怨着他怎么这么欺负人。
诸如,骂她是丑女,不给她做吃的,睡她的床,粗暴的对待她,讥讽她,还有当着她的面看色情杂志,不顾及她不想移动的意愿累的她半死,诸如此类。
“烂男人!从来没见过有这么烂的男人!”
他的事迹她都一一记下,并宣称一定要解除那烂诅咒后报复他,停顿后又闷闷的改成赶他走。
亏她死后怎么看都是特级,竟然表现的如此之怂。
倒给他气笑了。
于是他在她背后冷不丁的笑了一下,激起她一阵颤栗,她吓得跳了起来。
然后甚尔回去躺床上睡觉了。
*
对于由乃而言,噩耗还在后面。
甚尔次日,又开始胡乱游荡,搞得他才像是这栋大厦徘徊不散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