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悔想要忽视都难,顺着话头问:“你哪儿伤了?”
殷翊坐在床边,握拳抵一下胸口:“挺伤心,你朝我拔剑,九九。”
刚受过人的好,荧悔象征性地跟着拿手背拍了拍他胸口:“要不你也朝我拔一拔剑,我不还手。”
“以为我是你?我是舍不得。”
说话时,他的目光巡过她撑起的手,她圆润白腻的肩头,她因为疼而失色的嘴唇,上头两道齿痕。
整个人像一捧终年不化的冰。
他想让她化。
化成水。
此刻,这捧冰的声音也变得冷嗖嗖:“殷翊。”
“嗯。”没能把少年炽烈的热情打下分毫,他盯着她的眼睛。
“头发。”
“嗯?”
真是不晓得这少年在想什么,荧悔撩起眼皮,看他的腿:“你压着我的头发了。”
“……”殷翊忙要起身,手上却按到她的发丝,荧悔疼得往他手臂上打:“手!”
方才他还极有义气地帮她上了药,所以荧悔尽管吃疼,手上也并未使多少力,存的还是个提醒的心思,没有料到他还没起身,撑在床边的手掌在这一打下,往后碾磨,扯着她的发丝,头皮登时紧得发痛。
她下意识地撑起身子让绷紧的头发松弛,而减轻痛感,不料额头咚一下撞到他下颌。
倒吸一口气,真是流年不利。
“……殷翊。”
头往后仰了仰,目光从他喉间移到他面上。
“起开。”
二人只得一掌的距离,气息在半空隐约相缠。
他没有动。
四处黯黯,殷翊的眉眼都笼在碎发的阴影里,一片漆黑,但偏生那股灼灼欲燃的气息嚣张地释出来,再勉力地压抑,释出,再压抑,循环往复中,情绪不断撕扯,而变得愈发浓烈。
不论是冲动,或是压抑,都愈发浓烈。
天平将倾,就看是冲动到底,还是压抑到底。
荧悔心里想的是,这个少年自来不怕死,没想到如此不怕死。
不耐之下抬起左手,在他后心猛一拍下。
本意是让他醒醒脑袋,没有想到身手一贯绝好的人竟一点反应都没有,伴随一声闷哼,一片阴影直直地倒下来。
唇角微微地热。
“……”
荧悔懵了,这招她至少在殷翊身上使过十回,回回手未沾身就被他躲开……
后一刻思绪砰地炸开,她,她她一巴掌把殷翊的清白给拍下来了?
殷翊也懵了,但少年精着,反应甚快,顺势上滑,在她唇上辗转起来。
同时探出双手,小心托着她背上未伤之处。
唇上传来阵阵湿热,少年炽热的气息充斥荧悔的鼻腔。
她的双目睁得老大,清浅的眸子盛满泠泠水雾,头一次出现了茫然的神情。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姑娘,该看的不该看的春|宫也看了不少,晓得这是个什么情况,犹记得她和青何讨论人体美感时,说了一句。
“可见绘这些图册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鸾野十三绝》16、雨夜之吻(第22页)
的都是你们男子,于我们习剑之人看剑谱的习惯来说,两方对战必得是有来有回,对招拆招,才称得上精彩,你看这图册,尽是男子在上头,竟没有些女子在上头的,故而依我看,这也不是一册正统的图册,作册之人还是不够老道,不看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