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下场早已经注定的人说话确实没什么意思。
咬人的狗从来不叫,贺休也从来不是什么幼稚的小朋友,他心眼真的很小。老师因为他们不开心,他就要整他们。
他需要关心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不需要。
贺休这样的人,能力极强,道德感极低,一直就只关心他想要的,他知道江绕他们迟早得垮台就足够了。
有什么背景、有什么隐情?重要吗?
达到目的就好了,成功就好了。
陈幺嗯了声:“怎么了?”
“没事。”
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想呈现好的一面,贺休声音有点含糊,“没什么。”
幼稚点总比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好得多。
陈幺不太想去公司的,但他不太放心贺休:“你在公司吗?”
贺休像是被班主任抓住提前溜号的高中生,当时就紧张了起来:“在家。”
他又解释,“我完成了训练才回家的。”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贺休的紧张,陈幺觉得有些好笑,他也确实笑了一声:“放轻松,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老师笑了,贺休捏了下发热的耳垂:“老师。”
陈幺扬了下声调:“嗯?”
“您笑起来好好听。”
贺休还在捏耳朵,“真的好好听。”他声音又小了起来,“我好喜欢。”
陈幺:“……”
特么的,你再夸他也要脸红了。
怎么能有人连他笑一下都要专门提出来、夸一夸,他垂眸,睫毛弯成浓密的一排,声音多少有点不自然,“谢谢。”
应该说谢谢吗?
这样会不会太客套了。
淦,他们这个恋爱是不是谈成了不太熟的样子。
两人一起安静了会儿。
可能是上头过去了,陈幺发热的大脑冷静了下来,贺休年纪还小,贺休都还没出道,他们在一起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尤其是他们还在同一个公司。
最重要的是,贺休真的确定他的性取向吗?别不是因为一晚的意乱情迷……贺休忽然出声:“老师。”
陈幺回神:“嗯?”
贺休到现在还不敢太相信陈幺跟他在一起了,他不止耳尖发热,就连脸都有点发热,跟喝醉酒了似的,他有些晕:“我喜欢你。”
他说不出自己有多高兴,就低声重复,“好喜欢、好喜欢、真的好喜欢……”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次,他平复嗓音,将所有的喜欢归结于,“我好开心。”
陈幺怔了下,他其实还是不太相信有人会喜欢他,但贺休一直在跟他说,一直告诉他。
他弯唇:“知道了。”
心跳声在胸膛逐渐放大,清晰,“不早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