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伊是被商盛搂着肩膀护着走出商家老宅的。
上了车还搂着不放。
王谦在前面开车,看到低头掉泪的太太,一声不敢吭,只专注于开车。
老宅里,商盛余伊一走,商百川就道出了在书房里父子俩的谈话,“你太冲动了,这么急于一时,也不怕和儿子生了嫌隙。”
一旦母子生嫌,父子隔阂,就是一个家走下坡路的开始。
赵书琴还在气头上,“你都看到他那护犊的姿态,他瞪我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他是在怪我,我能害他吗?我还不是为了他好?”
商百川体贴,过去拍妻子的背,帮她顺顺气,“儿子说了,那都是老三的部署。”
“他知道还不听话?!”
“别急,你听我说,老三断了腿,和杨佳茵正在冷战,老三没了他老丈人撑腰,不敢胡来。”
“?”赵书琴不太相信,“阿盛诓骗你吧,他刚回京,对老三家的事这么清楚?况且,从来听说他们夫妇恩爱有加,没听过他们红过脸,吵过嘴。”
“都是体面人,给外人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两夫妻哪有不拌嘴的。”
这一点,赵书琴信。
她和商百川是自由恋爱,荣辱与共三十载,夫妇一体。
可即便这样,他们也依然时不时吵嘴。
两夫妻过得相敬如宾,总是别扭。
“阿盛说,这就是老三设的局,他早有防备,”商百川脸上闪着欣慰,也闪着佩服,“我们儿子,在国外磨炼这些年,不是白磨的,用不着我们操心。”
“他在国外混得如何我不关心,但在京城,要是没有高家的支持,他混不下去。余氏太差,余伊不行,这婚一定得离。”
商百川继续安抚,“那也不急于这一时,看到儿子那样子没,谁说夫妻恩爱是演的?”
“可百惠……”
“商百惠就是墙头草,你信她不信儿子?”
赵书琴无言了,想起儿子在电话里求她的话。
他说——“我的事,您别管,就当我求您。”
儿子今年二十九,从没开口求过人,这是第一次。
“我们也是自由恋爱,我不敢说一点没有庆幸你娘家的情况,可倘若你没有那样的娘家,我也一定会争取。儿子刚烈,余伊柔和,儿子隐忍,她也耐得住,你给他选个高千语,未必有余伊合适他。”
赵书琴那股怒火在商百川的劝解下,逐渐消散,“你是被儿子收买了吧!”
“我的儿子,我懂。”
赵书琴没了脾气,三十年夫妻,她了解商百川,温柔、孝顺、重情、刚毅。
儿子,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