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月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她很快就恢复过来。
“果然如此!赵兄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慢慢站直身体,刚刚的表现实在太丢分了,暗骂自已差劲。朝月说帮了一个大忙,我猜想她爹有可能是个负责管理物资的官员,但看她一身行头绝非一般家庭可有,应该不是普通小官员,没错,应该是知县了。仓库在自已县里出了问题,那肯定要查出原因,粮食问题在现在是大问题,查出原因,那官帽应该还能保得住。
“大可不必,此种现象叫做粉尘爆燃,只要注意通风,就能防范。”
我感觉自已所学的知识终于有了点作用,心中那股郁气舒缓了很多,顿时间,曾经在那个时代的自信感觉又活了过来。
朝月又惊讶的看着我,这是她第二次发现我与衣着完全不匹配的气质出现在脸上。
“我看赵兄不似普通人,为何屈居城隍庙?”
我心想,可不是,我这从数百年后穿越而来的人,能普通吗?来到这个世界,几乎处处碰壁,怀揣着比这个时代多数百年的知识,却连一个算手都竞争不到。我几乎快自闭了。
朝月的一句不似普通人,我知道,目前为止,眼前这个萍水相逢的姑娘可能是了解我最多的一个,一种突然的屈辱与不甘涌出胸腔。我真的太需要一个人倾诉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有一个人,从5岁开始,每日学习课文,算术,物理,直到17年后,他的师父离他远去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可能回来。这个人独自进入世间,却发现自已所学竟不如一双肩膀。一双肩膀每天可以挣得10文钱,满腹经纶却一文不值。”
看着我神态逐渐变化,朝月也知道我说的那个人,当然就是我自已。如今世道不平,有知识有想法的人流落街头也比比皆是。
朝月听我这么说,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从未考过功名吗?”
我口中的师父,其实是后世的教育体系,至于功名,这个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摇摇头道:“我的师门,从来不参与科考,这是门规!”
朝月似乎理解的点点头,然后语气带着一丝可怜问道:“生老病死,无人能够避免,你师父的事情,我也很难过。”
我知道她以为我口中的师父是一个人,此时我脑袋正处于人生经历的冲击之中,有点分不清现实和过去的虚幻,我自然反应的摇摇头。
“不,我说的师父没有去世,他真的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我失言了,我的身世,是必须永久保密的。
谁知朝月突然惊讶的问道:“难道你师父去了地球的另一边?”
这句话把我突然问懵了,我突然睁大眼睛看着朝月,为什么她会说出地球?难道他是穿越者?
随即我心中一阵自嘲,如果她是穿越者,那不可能不知道粉尘爆燃这么简单的事情。
但我还是忍不住问道:“姑娘口中的地球是何处听来?”
“这个是一个佛朗几人告诉我的,他们说有人可以用船朝着一个方向不停前进,数年后就能回到原地,所以证明脚下的大地其实是一个圆球。但是我始终不明白,如果大地是一个圆球,那球的另一边,人和物不会掉下去吗?”
我突然明白,自已小看了如今人类对地球的认知,在欧洲,如今的天文学已经非常先进了,当下明朝各地也有来自欧洲的一些开拓者。
“姑娘见过磁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