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会乖乖吃药?
结果还真是,黑乎乎的药汁端上来,都不用程砚洲费口舌劝,顾莞宁深呼吸两下给自己打气,捏着鼻子就给灌下去了。
等她喝完,程砚洲立马塞给她一颗奶糖。
顾莞宁捂着嘴,半天才把那股恶心压下去,再抬头睫毛上挂着泪珠。
“下回我想吃红糖块。”
奶糖根本压不住那个味道。
程砚洲倒杯水给她,“好,下次吃红糖。”
“今天蒸了菜卷,吃完饭回去睡一觉,晚上我给你送饭。”
顾莞宁弱弱点头,“我觉得山楂也可以。”
“山楂不行。”程砚洲拒绝,“大夫写的方子上说了,山楂解药性。”
顾莞宁坐得笔直,她现在还不能动,一动就反胃,“那好吧。”
下午没有课,顾莞宁一觉睡到黑天。
那个药好像真的有用,一觉醒来她感觉身体暖融融的。
之前只有发烧的时候才有这种感觉。
听见动静,程砚洲敲了敲窗户,“小晚,开窗,裹好大衣。”
顾莞宁打开窗户,外头天还有光亮。她向院里看一圈,院门开着半扇,门口好像有赵红英和柴瑞云在。
程砚洲主动解释,“问过她们俩才进来的。”他拿过一旁的饭盒打开,“萝卜肉渣馅的盒子,米粥在隔壁温着,我去给你端。”
萝卜干是冯秀芝自个晒的,加了肉渣特别香。
顾莞宁迫不及待捧起来咬了一口,不那么烫但是温和,正适合下嘴。
米粥是小米粥,什么都不加也好喝。
吃饭的时候程砚洲说了个好消息,“今天大队长去公社,问化肥的事情顺便又催了催队小养猪,书记回复,咱们这个建议本身就符合规定,不存在先前允许现在就不许,照常养。”
顾莞宁突然就胃口大增,吃了两个馅饼,然后掰着指头算了算,抬头跟程砚洲说:“等我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我就请你吃饭。”
“你现在就开始想,至少想三个……不,五个菜!”
程砚洲收拾饭盒,闻言挑眉,“这么大方?”
“嗯!”顾莞宁点头,“在饭店吃两个菜,然后打包三个菜回来跟大娘一起吃。”
“今天怎么这么爽快,都不用我哄就把药喝了。”程砚洲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之前那么抗拒。
垫在窗台上,顾莞宁双手托腮,“我身体不好,吃药才能治病,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别人穿两件薄衫的天气她要穿一整套的棉衣才觉得暖和,这本来就不正常。
喝药是为自己好,就是太难喝了。
程砚洲心想,小知青看着漂亮娇气,其实很能吃苦。
外面说话的声音传进来,像是在说郑妙琴。
五百块钱的彩礼不管在乡下大队还是城里都是个天价,可以预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社员们口中的谈资。
“郑妙琴跟赵卫进结婚,我想去看看。”顾莞宁说。
“我陪你。”靠近些,程砚洲问:“你想报仇?”
轻点两下脑袋,顾莞宁也凑近,表情严肃,小声道:“我打听过,徐文理那天也去,他们两个互相写过很多情诗。你说我要是把那些诗散落出去,徐文理和郑妙琴都会没面子,赵卫进是不是也以为自己戴了绿帽子?”
这样一来,赵卫进那样的人对郑妙琴不可能毫无芥蒂,说不定还会恨上徐文理。
赵卫进可比她狠。
盯着小知青认真的侧脸,程砚洲抬手敲一下她的额头,“我觉得不可行。”
捂着额头,顾莞宁委屈地盯着他,“为什么不行?”
“去吃席的都是乡下老百姓,看不懂那些酸诗,也根本不识字。”程砚洲一脸无奈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