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唐无人啊!”狂生大笑:“都滚得远远地!”
他席地而坐,自顾自饮酒。
忽然,其一对朦胧醉眼里,目光微微闪动。
蓝衣书生放下酒壶,似笑非笑看着庙门口。
一个白衣书生出现。
“藏头露尾。”蓝衣书生哂然。
不见他有何动作,就破去面前法术营造的幻象。
白衣书生身影消失,只剩下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你以为,你凭什么让我容你走进庙里?”
白衣书生冷笑:“还不就是因为你小小年纪,就有不俗的道家修为,可惜你偏不学好,也像那些鼠辈一样,须知为人当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女童神态沉稳,像个小大人一样,但这时似乎被蓝衣书生几句话说得心中羞愧,面色微红。
她干咳一声,学着大人模样,一板一眼朝蓝衣书生拱拱手:
“先生教训的是,学生素来倾慕儒学,无奈天资有限,只得转投道家,学得法术后,扮做儒家打扮,实属自欺欺人,叫先生见笑了。”
她一副小大人模样,反而流露出几分稚气。
蓝衣书生见状,不满尽去,哈哈大笑:“原来如此,也难为你了。”
他饶有兴趣看着面前女童:“不过,东唐这地方,没啥儒学大家,你别是被庸人错判了天赋,白白耽误年华,待我看看。”
蓝衣书生双目中光华仿佛凝结为实质,在半空里化作袅袅云烟,绕着面前女童转了一圈,然后收回。
“唔,可惜了,确实没几分文华才气。”
蓝衣书生摇摇头:“不过你道家天赋着实不俗,如此小的年纪,居然已经结成金丹?哈哈,无数多牛鼻子都不如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明易雪。”女童问道:“先生,学生一直听说我们东唐这里有三大书院,那里也没有大儒吗?”
蓝衣书生哂然:“东唐三座书院,已经毁了一个,现在就剩下松阳和白马。
松阳腐臭不堪,只会奴颜事主。
至于白马?喏,刚才被我赶走的人里,就有他们的学生。
我专门找他们的院长切磋一下学问,仅是中人之姿,只会凭境界压人,他能修到第九境便顶天了。”
“先生不是东唐人?”女童眨眨眼:“您是哪家书院啊?”
蓝衣书生笑道:“我在九峰书院求学,师从第三峰的沈浩沈宗师,已读万卷书,如今是行万里路,游历天下,增长见闻,不过嘛……嘿嘿!”
他笑了两声:“这一路东行,走了何止万里,却没见到几个真有学问的人。”
见对面女童眼睛亮闪闪,蓝衣书生摇头:“你心向儒学,自然是好,不过你在这方面确实没天赋,我带你回书院,你也通不过考试。”
他上下打量女童:“一路行来,难得碰上几个有意思的人,要不这样吧,你跟我走,我介绍道家高人给你认识,肯定不会耽搁你一身道家修行天赋。”
女童闻言摇摇头:“谢谢先生好意,学生已有恩师,无意转头他人。”
蓝衣书生不以为忤,反而赞许的点点头:“小小年纪,懂得尊师重道,很好,刚才反倒是我孟浪了。”
他随身取出一张帖子,写下自己的名字“张中行”三个字,然后交给面前女童。
“我在这东唐,还要在游玩一些日子,你我投缘,我就破一次例。
这是九峰书院特制名帖,虽达不到见字如面的程度,但你遇上急事,将之点燃,我如果尚在东唐境内,就会知道,到时候可以帮你一回忙。”
女童接过,微笑道:“谢谢先生,学生不敢打扰,先行告退。”
那蓝衣书生张中行随意的摆摆手,然后便继续喝自己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