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气氛很融洽,一切很顺利。
虽说张公谨叔叔混到了邹国公,而且干死突厥之前大家写的软文里面,就数张叔叔的给力。于是内外朝都交口称赞,说张叔叔笔杆子硬扎,老牛逼了。然后干突厥叫爸爸的时候,他给李药师做副手。
李靖按着突厥佬的身子不让动弹,然后张叔叔就在突厥佬体内进进出出……
所以李思摩去黄河边当看门狗之前,这货还专门跑胜业坊邹国公府上拜谒,给了一百张鹿皮,一百张苍狼皮,一百张黄羊皮,十张熊皮十张虎皮还有用来做靴子外底的**哈赤若干。
说白了,李思摩这突厥佬已经回过味来了,姓张的能打不算什么,大唐这边能打的牲口多呢。关键能打还能嘴炮别人不要不要的,也就四大天王里的两个能拿得出手。至于李靖,他还需要嘴炮?
朝会通过了一项决议:关于革命战友侯君集同志的几项人事任命。
外朝的小官僚们纷纷拍手称赞,同时都眼睛放光地看着皇位上坐不住的李董,毫无疑问,大家都等着看戏。
“咳。”
管理员长孙无忌眉头一挑,瞄了瞄四周,对面尉迟日天一副快点讲完老子要下班的架势,后边儿程知节抱着个板子假寐,李勣一脸呆滞,李靖面无表情,总体来说,一切正常。
“陛下,臣近日闻有一事,甚是惊奇。更见一物,喜出望外。”
“卿惊在何往,喜在何处?”
李董抿了抿嘴,给长孙无忌一个收到的眼神。
李靖嘴角一抽,头低了下去。李勣表情更加呆滞,程知节仿佛要打鼾了。尉迟日天虎躯微震,然后小眼神瞄了瞄假装自己是文官的张公谨。
“东归将士凯旋,朱雀门前唱‘提携玉龙为君死’,民心可用。只是,臣却听闻,此等气概篇章,竟是商贾计量,只为多卖三五贯。”
长孙无忌一脸诚恳,“东西两市,南北百坊,皆在发卖名曰‘凯旋白糖’之物。此物价钱不菲,价廉处亦需三百文方得一斤。武德九年大旱,关中斗米两百五十文,何等艰辛。如今不过三四年,百坊百姓,竞相奢靡,追逐奇巧,更有勋贵之家,不顾体面,争锋商贾之事,长此以往,国将不……”
“住口!老匹夫焉敢诽谤朝廷!”
长孙宰相话还没说完,一条好汉跳了出来,双目圆瞪,“俺就不信了,区区几包糖霜,还能国将不国?长孙公,话过了。”
先骂了人老匹夫,还插了嘴打断别人说话,然后再说这话过了。此等厚颜无耻之辈,毫无疑问只有四大天王这个级别的人才可以担当。
“勋贵子弟争相逐臭,还有朝廷栋梁,大唐基石的模样吗?尉迟公诽谤老夫不算什么,但为大唐江山计,老夫肺腑之言,岂能不告之陛下?”
说罢,长孙无忌一脸正色,躬身冲皇帝道:“陛下,如今京师八河水路,四关卡口,‘凯旋白糖’多少都有夹带。更有甚者,出关东至幽并,与契丹、靺鞨、室韦交结,若是有心怀叵测之徒,难免为祸边关。如今突厥已灭,北地正是休养生息之时,焉能再起波澜?”
扣大帽子长孙无忌玩的贼溜,眼睛瞄了一眼智商捉急的尉迟恭,心说老夫还治不了你这鳖孙?
李董忍着笑,眼睛眯了起来,忧国忧民道:“此诚然要紧之事,辅机可有老成之法?”
问的长孙无忌,然而长孙无忌还没回答,就听到一个声音轻咳了一下,然后站出来一老汉。
“陛下,此事无虑也。契丹、靺鞨、室韦,北地蛮夷,素来寒苦。若有白糖以物易物,彼处牛羊东珠兽皮药材,皆我所需。与其盐铁流出,不若此等奢靡之物,损其心志,耗其热血,幽冀之地,只怕越趋太平,诚乃不费一兵而定边疆,岂不美哉?”
房玄龄双手一摊,看着脸色发黑的李董。
长孙无忌眼珠子鼓在那里,怎么都没想到,这出来打脸的特么就站自己身后啊。
“房公所言甚是,将士用命,死生之地,胜败难有定论。凯旋白糖,臣亦知晓,诚乃妙物。商贾行商,四通八达,窃以为正是用间之机。调拨些许细作,跟随商号入各邦境内,其风土人情战兵几何,一观便知。彼时厮杀,吾等知彼知己,彼处茫然无知,焉能不战而胜之?”
程知节一脸正色,显然是为了避免将士们流血才这样说的。
李董的脸色更加的难看,黑着脸不去看房玄龄和程知节,冲长孙无忌道:“辅机方才可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