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听手底下的伙计说,你们综合局的人砸了我的当铺,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呀?”
谭可达微微一笑,“回禀国丈,有的,就是卑职我,带着人砸的。”
啪!
周奎猛拍太师椅,“你好大的胆子,砸了我的当铺,现在居然还敢到我的面前,你真当我周奎这个国丈好欺负不成!”
“卑职不敢,国丈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周奎一见自己国丈这名头好使,就来了劲了,“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号,怎么还敢带着这么多人,大摇大摆的在我周记绸缎庄耀武扬威!”
“之所以带这么多人来,那是因为卑职还得把您的绸缎庄给砸了。”
“弟兄们,动手!”
“哎,哎,哎哎哎!”
周奎刚喝了一口水,直接就吐了出来,这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啊。
综合局的人噼里啪啦一顿砸,但是没什么太大效果,因为这绸缎庄里都是布匹,砸也砸不烂。
“头,这都是些布匹,砸是起不了效果了,要不咱们全拿刀扎个遍。”一个综合局的人对着谭可达说道。
谭可达摇了摇头,“不必如此,这毕竟是陛下的老丈人,回头要是国丈在皇后面前告咱们一状,那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啊?那咱们已经把当铺砸了,现在又砸了绸缎庄,早知道还不如不砸呢。”
谭可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混蛋,你要是不砸,用不着国丈去找皇后告状,在大街上你的脑袋就搬家了。”
周奎自己衣服上打个补丁都得挑没有的废布料,现在看着这上好的绸缎被扔了一地,那心疼的呦,手一个劲的指着谭可达,嘴一个劲的抽抽,可就是说不出来话。
就在这时,顺天府丞孙传庭,刑部治安司郎中汪乔年,带着人赶到了。
本来按照朱由检的部门职业划分,这事应该归新成立的刑部治安司管,可现在治安司刚刚搭起架子,人手不足,而老百姓有什么事也是习惯性的去顺天府。
周奎派去报案的伙计就一路跑到了顺天府,顺天府尹陈奇瑜听说是国丈的店铺被砸了,不敢大意,他便立刻派人通知治安司来人处理。
可是,你说国丈的店铺被人砸了,要是顺天府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那怎么着也得派人去看看吧,于是便派遣府丞孙传庭会同治安司一同前往。
孙传庭和汪乔年派了人手去周记当铺,而他们本人则是去了周记绸缎庄,亲自找国丈周奎了解情况。
“住手!”
孙传庭喊喝一声,其身后立刻冲出大队顺天府的衙役,与综合局的人形成对峙的局面。
周奎看到孙传庭就好像是看到了亲人一样啊,拉住孙传庭的胳膊就不放,一个劲的要求给他做主。
谭可达一看是顺天府丞孙传庭,认识,整治街道的时候没少和顺天府打交道,他一抱拳,“孙大人,别来无恙啊。”
孙传庭一看是谭可达,也不是生人,可他转念一想,这谭可达以前可是锦衣卫,天子亲军,看人做事最讲究的就是个分寸,这周奎不交管理费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么今天他突然就敢砸了国丈的店铺了呢,他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但是,如今朱由检命刑部新成立了治安司负责治安事宜,那么这事,就不在他的权限之内了。
孙传庭回礼道:“谭百户。”
然后,孙传庭身子一闪,指向了刑部治安司郎中汪乔年,“国丈,谭百户,这位是刑部治安司郎中汪乔年汪郎中,以后顺天府的治安问题皆由汪郎中负责,本官此次前来,只是了解情况,并无处理权限。”
汪乔年这刑部治安司郎中是正五品,而孙传庭这顺天府丞是正四品,汪乔年一时还没转过来,下意识的还是以官职更高的孙传庭为主。可是,他没想到孙传庭居然将主导权让给了他。
不过,汪乔年并不惧怕,他也是两榜进士出身,在宋明两朝,能考中进士的没几个简单的,同样,孙传庭看出了其中可能有蹊跷,他也隐隐感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