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粉顿悟弦音,面颊潮红,却又扑到陈君寻的身上,笑脸婆娑地问道:“你曾经是大财主吗?说说看,你积蓄最多的时候有多少两银子呢?快说,要不然,你就得承认你是个穷光蛋。”
说到最后一个字,这个风流女老板的语气故意加重一些,玉手却十分精准地罩住陈君寻那个“私人储蓄所”。
陈君寻一突儿翻过身来,将秦粉裹到身下,微翘着头,捧住秦粉泛着红潮的脸蛋,盯紧她的带有余电的美眸,说道:“讲个守财奴的故事给你听,关于金币和纸币的故事。”
说这话的时候,这个猥琐男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的正经。
秦粉眼里的波澜愈发荡漾,问道:“黑白的,还是彩色的?”
陈君寻微笑道:“出自敝人手笔,你想呢?”
秦粉连连摇头,说道:“不听,不听,天底下最骚的就是你们这号满肚子墨水的文人了,曲里拐弯想占便宜,就像刚才那个上帝与魔鬼的故事,一听就是你的杜撰。”接着,她压低嗓门,半带羞涩地说道:“先讲吧,不妨听上一两句。”
陈君寻坏笑道:“就知道你想听,不过,我还没有编出来呢。”
秦粉一见被涮,说道:“我打死你,打你,打你。”说着,她的粉拳就轻轻敲打陈君寻的后背,擂鼓点似的。不一会,她忽然停了下来,所有的运动都静止了,除了那个任人摆布的姿态,喃喃地说道:“说声爱我,我喜欢听你说这句话,你已经让我灵魂瘫痪了。”
燕声呢喃,春心荡漾,撒娇般的命令又是那么坚强有力!
陈君寻浏览着秦粉的脸,揶揄道:“你美得一点特色都没有,让我怎么记住你?怎么去想你、爱你呢?”
秦粉一听,娇躯上抬,一使劲又推翻了陈君寻的统治,审视着他,问道:“看来,你很讨厌我,对吧?”
陈君寻依然一副嬉皮士相,笑道:“笑话!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放心,我一点也不会讨厌你,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哈哈……”
这家伙说完又笑了起来。若论做生意,他不如秦粉,可若论玩文字游戏,秦粉真的不如他。
秦粉一见又被涮,一伸玉指就扭了陈君寻一下,柔声说道:“讨厌!天底下最让人讨厌的臭男人,除了你,也没有谁了!”
说完,她就正起脸色,“我就喜欢你这副令人讨厌的模样。很幽默,很好看,也很真实。”
陈君寻经不住秦粉的这种表情变化,这时候,他双手扳擎秦粉的脸庞,凝视着她,变得十分认真。
“其实,我很怀念江湖涩郎和野川裙子交往时的那段美好时光。两个人从虚拟的世界走到现实中来,两个赤裸裸的身体交织到一起,太近了,太熟悉了,突然又想回到虚拟的世界中去。若即若离,似真亦幻,那种感觉真好。”
“你想和我分手?”秦粉忽然有种预感,于是问道。
陈君寻没有立刻回答她,半晌,说道:“不,我害怕我们彼此厌倦。网络世界有太多新鲜的肉体在诱惑着我,也诱惑着你。”
因为内容的确切,因为回答的迟到,秦粉的双眸慢慢地变得满湖平静。
是啊,自从迷恋网络并在网络世界偷吃禁果,秦粉的心一直不定期地疼痛。爱与痛,欲求与拒绝,毫无章法地纠结在一起,就像上帝与魔鬼,灵与肉,在不停地纠缠。
每当云莅雨至,她的生理上的刺激欲就会空前高涨,而当疯狂的快感稍纵即逝,她就像被巨大的海浪拍向海岸,从浪尖之上翻落,在沙滩上痛苦地搁浅。迷离疯狂与彻悟痛苦,她无法摆脱这种矛盾的自身合力,一种快乐与痛苦冲抵化零的神奇的力量。
“说得对,我也害怕我们彼此厌倦。网络世界有太多新鲜的肉体在诱惑着我,也诱惑着你。”
秦粉说道。说着,说着,她就侧过脸去,她的眼睫开始弥漫一层潮湿的水雾了,是一种盛夏气息的知冷凝华。就听她长舒一口气,轻声叹道:“别让幸福逃得太快!但愿时间是一位宽容而慈祥的老人,让我们永远这样保持下去,谁也不许改变。”
陈君寻无法抵挡如此凄美的侵袭,他紧紧拥抱着秦粉,十分疼爱地说道:“会的。我们身上发生的不寻常的经历,会让我们更加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