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热奶鸡蛋,就是山珍海味,被缪防御下了迷药都有可能。
戚萌萌哪敢言吃?等到缪防御上班走后,她才敢将卧室门放开,然后草草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谁知一拉防盗门,那防盗门被缪防御从外面反锁住了,根本无法打开。
戚萌萌又惊又怕,心想缪防御既然起了歹念,等他回来以后绝不会放过她,还是想个办法趁早开溜吧。
所好住的是三楼,而且没安防盗窗,戚萌萌一狠心,就将床单撕成长条接了起来,一端续出窗外,一端系在床腿上,然后爬上窗台,顺着布条缒身下去。
从缪防御的住处逃离以后,戚萌萌并没有马上离开唐州。正是因为认识了缪防御的丑恶面目,她突然冒出了一种毫无道理的对胡无敌的歉疚,她觉得自己太狠毒了,对胡无敌的伤害太大了,由此,撕下了她对胡无敌的美好回忆的封条。
戚萌萌非常明白,真要这样一走,惩罚她一生的可能是她自己,因为她还深爱着胡无敌,她无法卸下对胡无敌的歉疚。她决定去找胡无敌,让胡无敌帮助她审判自己这次复仇行动。此时的她,只想知道受伤的胡无敌到底怎样的一种状况。
那会儿,胡无敌离开梓榆宾馆以后,逯智慧突然如一只发疯的小野猫袭向胡绍德,“你这个老流氓,老扒灰头。”
逯智慧撕破脸皮,又吵又闹,惊动了宾馆工作人员和附近几个房间客人。有人劝说,有人戳其脊梁笑看热闹,胡绍德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好不容易,他才摆脱逯智慧的纠缠。等到夹着尾巴离开梓榆宾馆,他这才感觉脸上热热辣辣粘粘稠稠的,一摸,手上沾着血丝,这时,方知被逯智慧抓破了相。
因为丢了这张老脸,胡绍德不敢回青屏家中了,更不敢去单位,就打电话给胡夫人,随便诌一个理由,说唐州邮政局临时搞一项学习培训,要晚几天才能回去。
胡绍德换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每天打电话约三次“外卖”,吃喝拉撒全在房间里,又是焦心又是郁闷,其形可想而知。
就这样过去三天多时间,眼见脸上伤疤变硬,再加上胡无敌、逯智慧的情况他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两个小东西反天没有?胡绍德实在憋不住了,就出去寻一家高档饭店买醉浇愁。
“雕刻时光”量贩式KTV有一批音响设备落伍了,孟帆来唐州电子商城采购一批。办完事以后,她让司机先回去了,自己则逛了半天街,然后,去一家饭店用餐。刚要进饭店门,胡绍德醉醺醺地从里边出来了,险些与孟帆撞个满怀。
“姑夫!”
孟帆叫了一声,随即就看见胡绍德脸上伤疤阑干。
胡绍德听到叫声,条件反射地慌忙将卷沿帽往下拉了拉,等到看清是孟帆,他的眼皮一跳,面颊跟着抽搐几下。
“姑夫,你喝多啦?”
孟帆又叫了一声。
胡绍德直觉得眼前有一只马蜂嗡嗡乱飞似的,不蜇他的好肉,专叮他的伤疤,他佯装没有听见,低着头,折身只顾逃遁。
孟帆明知胡绍德有意躲着她,就没去追赶。待她到饭店里寻个位子坐定,她赶忙给姑妈打去电话,问道:“姑妈,姑夫怎么啦?”
电话那头传来胡夫人的声音,“什么怎么啦?你姑夫一直在唐州学习培训呢。”
因为至亲,关系太近了,孟帆也不遮掩,说道:“我看见他脸上到处都是伤疤,我跟他打招呼,他也装作不认识我。你们吵架啦?”
胡夫人一听,心里“咯噔”一声,暗说坏了,这个老东西在外招小三了。
胡夫人要孟帆在那里等她,然后,急巴巴地坐大巴车赶往唐州,这妇人本来就晕车,这趟过来,等到下车,简直丢掉大半条性命。幸好孟帆来车站迎接,搀扶着她,才不至于吐晕。
下车以后,胡夫人给胡绍德打去电话,对方的手机仍然处于关机状态,于是,她又打电话给儿子胡无敌。
胡无敌这几天一直没有心情上班,索性请半个月病假。胡夫人由孟帆陪着,赶到了在唐州市区给胡无敌置备的新房,一开门,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屋里一片狼藉。
上次,胡夫人来唐州买的装潢材料,面板、玻璃,都被胡无敌这个倒霉孩子砸得破烂不堪。此时,他正抡起小铁锤,破坏新铺不久的地砖,一块块敲碎,嘴里还叨咕着什么。
“无敌!你这孩子疯了!”
胡夫人心疼不已,话没说完,冲上去就夺胡无敌手里的铁锤。
“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