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戴了墨镜和毛茸茸的帽子,遮住了标志性的橘色头发和蓝色的眼眸。大大的墨镜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看不清容颜。
走在路上,人来人往间,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太宰治走在他的身侧,慢悠悠的不紧不慢,即使外面很冷,风刮在脸上很疼。
“你能不能走快点?”[中原中也]放慢了脚步。
太宰治伸手收拢了衣服:“还有两个小时才到约定好的时间。”
“你不冷?”[中原中也]一脸嫌弃。
太宰治伸出手晃了晃,展示了一下紧紧缠绕在自己身上的绷带,“要试试吗?把绷带缠在身上可以保暖哦。”
先不谈这话的可行性,[中原中也]想了想自己缠着太宰治买的绷带的模样,好像被打上标记一样……一阵恶寒涌上心头。
“不要!”[中原中也]连忙回答。
他才不要和太宰治同款绷带。
太宰治无奈耸肩:“好吧好吧,那么我们亲爱的干部大人,要不要先去旁边的店里喝点热的咖啡之类的?”
“你可真有这闲心思。”[中原中也]佩服他随时随地都能摸鱼的心态。
“看来在这个世界,这些年你过得不错,说话狼心狗肺的。”
虽然本来也就这样,但以前的太宰治狼心狗肺是阴阳怪气暗戳戳的,现在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啊,这个嘛……”太宰治轻声笑了笑,“也不能说很差,也不能说好。”
不过最起码有了重要的东西。
“你还有不满足的地方吗?因为没能死掉?”[中原中也]问。
“喂喂喂,不要说的那么草率啊中也。那明明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太宰治走到前面,转过身面对面的看着中原中也,轻快的迈着脚步后退着往前走,像是很久以前他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中原中也经常做的那样。
“你还想死吗?”[中原中也]问。
“我还是会执着于生命的意义,偶尔我也会想要死,因为我还是没能找到那个意义。”太宰治回答。
“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说过,这个世上不会有任何东西能够救赎我。”
时至今日,太宰治终于能够平静的提起那位友人以及他说过的话,他依然怀念,只是终于释怀,“但是中也说如果我能安分一点,他就同意暮春的时候翘班陪我去冲绳去玩。”
冲绳,位于日本最南端的岛屿。他曾经出差的时候去过,当时只去了他一个人。旅店的老板送了他一罐子的糖,她说,先生,你的眼睛很像冲绳的海,是很漂亮的蓝色。
冲绳的海是最澄澈的蓝色,坐在悬崖上眺望远方的时候,会让他有一种天空没有边际的感觉。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
“这个世界的‘我’居然同意翘班陪你胡闹?!”[中原中也]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太宰治耸肩:“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这么做,mafia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一栋楼就要忽然着火,然后他会得到森先生强行塞给他的假期。反正结果都一样,不如自己主动啦。”
[中原中也]:“……哇。”
“你们是真正的爱人吗?你真的会爱一个人吗?”[中原中也]问,“如果你这样的家伙真的懂什么是爱,你又为什么爱他呢?”
为什么是中原中也呢?
他们从头到脚,到性格,到品味……都完全不一致,甚至连办公桌上到底要不要放一盆花都有争歧。
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从身体到灵魂。
太宰治注意到,[中原中也]提及这个世界的自己的时候,说的都是“这个世界的我”,只有这次用的是“他”。
太宰治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放缓了语气,“我有点冷,可以先去喝一杯咖啡吗?”
“你刚刚不是不冷吗?”[中原中也]不解。
“我后悔了,我决定我现在很冷。”
[中原中也]嘴角抽搐了几下,“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能自动调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