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尔正看着书,就听治安队找来了。
了解对方来意之后,二话不说先抛出一个条件,“我愿意帮忙弄清这次突发死亡舞蹈的真相,但前提是要解剖两位死者的尸体。”
“什么?!”
安托尼怀疑自己的耳朵,直接震惊地跳了起来。“他们都死了。你要还要把他们开膛破肚?!”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吗?
珀尔理直气壮地反问,“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过分?不,岂止是过分,简直就是该把你抓进监狱的提议。”
治安队长安托尼嘲讽,“破坏尸体是犯罪!你懂的西西里岛的法律吗?”
珀尔当然知道人们对于在尸体上动刀的抗拒与排斥,所以她才第一时间把这个要求提出来。
在过去的几百年间,欧洲合法尸源非常少,少到必须是反了谋杀罪的死刑犯被处刑后才能用于医学解剖。
如果没有前期累积的解剖经验与知识,又谈什么运用到司法验尸中。各国法律通过解剖验尸的合法性,也只有几十年时间,如今尚未有大学开设法医专业。
换句话说,有一群人不愿意接受剖尸验伤,生怕尸体损毁无法上天堂。
剖尸验查,后世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查案步骤,但现在尚未在欧洲各国达成一致认同。你提出来,可能被受害者家属一顿毒打。
尽管知道现状,但是不验尸谈什么破案。
珀尔没有凭意念获知真相的本领。
“队长,现在是1836年了。隔壁英国已经正式通过《解剖法》获扩大合法尸体源范围,你居然连非自然死亡的尸检也不想做?”
她也不说废话,说得直接:
“死者在没有明显外伤的情况下,突然发疯跳舞致死,最可能就是服毒。你应该祈祷的是在打开胃袋后,还来得及找到没消化的毒物。”
呕——
治安队长安托尼脑补了切开人胃的画面,忽然觉得一股恶心想吐,胃部还隐隐作痛。
“队长。下午在露天集市的年轻男性死者,看起来很面生,还没人去认尸。”
欧文给安托尼递去一个暗示,“我们问了几家旅店老板都说不熟悉,没有在店里投宿。看他的长相确定不是墨西拿本地人,更像是德意志那边来的日尔曼人。”
潜台词:死者一号是外来游客,且没有在小城常住,暂时没有人指认他的尸体。
那就不怕亲属朋友不同意解剖,不如先下手为强。跳舞瘟疫案发,影响极度恶劣,也就不能像平时那样办案。
安托尼听懂了。
淡淡地瞥了一眼身边的欧文,这手下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憨憨的傻大个壮汉。
“行吧,剖就剖。”
治安队长沉默片刻终究只能答应了,却提出一个问题,“谁来弄?圣詹姆斯医院的医生可不一定答应帮忙。”
“那就要看您的说服力了。”
珀尔其实不报多少希望,实在不行只能她动一动刀,虽然对于剖人不算在行。
“不如分开行动,我去瞧一瞧尸体,你们去找医生。尸体,放在哪个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