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思就指姜元怡似已意有所属,难怪入宫参宴也不是为了选秀。
“本郡主未瞧出来,姜小姐竟并不大愿意走上位。”柳长妤又指皇后之位。
姜元怡笑了笑,单纯地笑道:“郡主怕是眼岔了,我不过是遇见相识的,与对方打了一道招呼罢了,哪有何相谈甚欢呢?”
“那倒是本郡主看错了。”柳长妤未抬眼皮。
姜元怡颔首,又道:“不过有一点郡主未看错,我性子不适合宫里,因此我今日只是为了参宴而已。”
柳长妤想,姜元怡是打定主意,只想嫁秦越了,她与别的世家千金不同,以她姜太傅之女的身价,分明能在宫中平步青云。
然而姜元怡却无兴趣。
姜元怡与柳长妤摆手,先告别道:“郡主,我便先不与你闲谈了,我需得先到宴席。”她与闺中密友可是先约好了。
柳长妤也再问不是其余话来,便一点头,“去吧。”
姜元怡又向她微微一福礼,便歉着身子转身融入了宫门之中。
柳长妤微眯起眼,一动不动地站于原地远望她身影逐渐消失,才收回了目光。
她脚步刚抬起,便觉着手臂上有人拉了她一道,偏头而去,是谢霏投来浅笑。柳长妤惊喜一刹,“霏霏?”
“长妤,我们竟能在宫门口碰面。”谢霏边笑着,边向另一方挤眼,“我兄长也在。”
是谢开霁送谢霏来的。
柳长妤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便见谢开霁微微一笑,神色温柔。
“霏霏,”柳长妤察觉到谢霏意外地欣喜,便忙不迭问道:“你今日为何如此乐怀?”
“嗯?”谢霏不以为然,笑容顿而收回,她反问,“我怎地不知道我如此乐怀呢,莫非我当真看似心情极好?”
“嗯,我还在纳闷。”柳长妤逗她一笑,打趣问道:“莫非是霏霏今日入宫,能得以一见你那位心里藏着许久的心上人?”
谢霏此前可一直不大愿意说,那谁究竟是何人。
这回似也不例外,柳长妤顶多是打趣打趣她罢了。
“祈阳,我……”
谢霏面色上又染上了苍白,柳长妤一见,便摆手安慰她道:“无事,你若是不愿意说,便不必说。”
这算是谢霏自己的秘密,她藏着掩着那都是该的。
可这次谢霏却反拉住柳长妤的手,眼里挣扎道:“祈阳,你会我这般好,我……我不愿再瞒着你了。”
“霏霏,你不必勉强自己的,我不会逼你。”柳长妤轻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今日参宴,并非为了十月的选秀入宫,而是……”
“不,不!”谢霏突然出声打断了她,她神情惊慌反驳道:“祈阳,你说错了。其实我,今日参宴是为了……”
她声音渐弱,又听不大见了。
“是为了?”柳长妤挑眉。
谢霏忽而抬起眼,她的目光飞跃轻而飘落到宫墙上,她声音如飘羽,“祈阳,我心中之人……是陛下。”
“轰——”一下,有惊雷在柳长妤脑中劈下。柳长妤不敢置信,她皱眉心急握着谢霏的手,问道:“霏霏,你方才做说何?”
似乎料定了柳长妤不会相信,谢霏又肯定道:“祈阳,我说我今日入宫参宴,是为了十月的选秀,且今日宴会结束,我父亲会与我一同面见太后。”
为了太后应许谢霏十月参加选秀一事。
谢霏看似心意已决,可柳长妤仍是半点不愿相信。她的这位闺中挚友,心中苦苦爱慕着的人,竟然会是崇安帝?
谢霏她执意不改,看起来已经是陷入情网,深不可拔了。
魏源其人,性子残暴。谢霏性子如此单纯,她若入宫,能吃的到好果子吗?虽有太后身为她姑姑,看似能庇护于她。
可太后性子更是难琢磨,保不齐连太后都舍了她。到那时,谢霏才是真正的孤立无援。
前有不好相处的魏源,后还有仰仗陛下宠爱,孕有大皇子的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