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妤可是雀跃极了,谁成想秦越会在这一日过府来,为了促成与柳长妤的好事,连老郡王都一并寻来了。
他与自己保证过的,要她只管在府上静候他,终有一日迎娶她过门。柳长妤笑了,她可就等着他来呢。
王妃叹了一口气,转而笑道:“妤儿,这可是你盼着见到的?”瞧柳长妤那一副欣喜样子,王妃还有何不明白的。
柳长妤便就中意这位秦将军了,无论是其他任何一人,她都不会再多有兴趣。
因此,王妃拉过了柳长妤的手道:“妤儿,你可要你父王好好为你一择。若这位秦大人能过得了你父王那一关,母妃绝不会吐一个字反对。”
“母妃,父王会有意刁难秦大人吗?”这是柳长妤最为担心的。
王妃勾唇一笑,“那要看你父王可是满意秦大人了。”王爷心中宝贝了十几年的闺女,便就被人瞧上了,也不知王爷心中该有多烦懑。只是在王妃心中,因着柳长妤的中意,她已为秦越多了层另眼相看,至少不会再偏待于他
。
“母妃,我……”柳长妤似略有些坐不住了,她皱紧眉,轻晃动着王妃的手。“你若是当真起心,母妃就允你前去,”王妃松开了她手,就见柳长妤刹那间笑颜如花,心里是自顾自摇了摇头,心道,这孩子果真是欢喜的不得了,便招呼青芽到她面前
来,“青芽,你领着郡主前去主院吧。”
柳长妤再等不及,起身便欲离开,“母妃,那女儿先去瞧看一眼。”
那身子已钻过帘子,翩然出院了。
王妃又笑着摇头,微侧首后长叹了一口气,并未启唇再言。廖妈妈见此,俯身轻道:“王妃,您可是忧心郡主呢?”
“廖妈妈,你说祈阳自小便与旁的姑娘懂事乖巧,心里头更是有好些话不愿与我这个做母亲的一说,”王妃面上流出淡淡的哀伤,“可是我还未全然尽心待她?”
廖妈妈否道:“郡主待王妃您如亲母,王妃您又何必多想呢。”
王妃又摇了摇头。
廖妈妈知晓她是为突而得知柳长妤中意秦大人,而感到一时难免的惊错罢了。王妃这心里,一时也是过不去的。
不说王妃,就连是她,也亦为郡主有了心上人,这事还感到惊诧。
“王妃,您今儿本便是欲为郡主择一门好亲事,郡主这心有所属,不正合您意了吗?”
廖妈妈劝道:“况且这位秦大人,与王爷早有熟识,这人呐知根知底,你更该放心嘛。”
秦大人虽面冷了些,可却是难得的好佳婿,廖妈妈便是这般以为的。
“我实在是没想到,祈阳竟撇开了其余的,”王妃叹口气,目光轻扫过手心底的纸卷,抚过“秦越”这名字时,又道:“她偏偏只中意秦大人。”
“不正正好,秦大人与常山老郡王一并过府而来了吗?”廖妈妈笑眯起眼,又道:“王妃刚巧也好瞧瞧看,这位秦大人也是郡主的好归宿。”
王妃抿唇作笑,摆手回道:“你且命人去查一查,武乡伯府与秦大人之间的那点事儿。”
王妃对秦越,以及他与武乡伯府素来关系不好,是有耳闻的。武乡伯府不为王妃所看待,那伯府乱七八糟的事宜太多,王妃并不打算为柳长妤挑如此麻烦的夫家。
她忧心为柳长妤选的人家,应是门当户对,生活和顺,省心省事,一生安乐。
……
主院屋内,老郡王与秦越由接引的丫鬟领着进屋坐下,已有近一刻钟。这一刻钟内,王爷听下人传报,便前来迎客,可两方无人先开口,以至室内一时沉默。
王爷本欲开口,可当他触及老郡王高深莫测的眼神,脑中顿时叫了不好,心里头隐隐猜出了两人今日的来意,他便不大乐意说话了。
若是唇上仍留有胡子,他此时怕是会将那胡须向俩人翘翘,以示不快。
开什么玩笑,既要商谈那等事宜,王爷心情可不会多好。即便这所来之人,是与自己一向交好的常山老郡王,以及他向来所欣赏的后辈,秦将军。不但是王爷面容严肃,连带老郡王的神情同样异常的认真,他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正经道:“王爷啊,近来您定是听说了宫里头那位,有意为府上的祈阳郡主赐道懿旨。
那位作何意思,你是明晓的。你若是被拉入了谢家的阵营,再想脱身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这还是老郡王与王爷难得的一回,两人如此心平气和的交谈。王爷懂也装作不懂,只问:“郡王爷此话何意?我汾阳王府与谢家是否要与同流合污,便是郡王爷此行欲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