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任何人好脸色。
“外祖父,此事孙儿确实难明。”
秦越一见是老郡王来了,便起身迎他入了座,又拿起桌上信纸递给他看,说道:“其实是西边一事,孙儿已与刘贤写过书信,此前每月皆会回一封,外祖父,您看。”
他手指了指那几封书信,内容无外乎是西边军营状况为何的述写。除此之外,一切看似都是如常的。秦越又补道:“只是入了今年后,刘贤的回信再不那般频繁了。”
说着,他脚步在屋内来回踱着,似在焦虑,他心里头算道:“到如今已有三个月了,三个月未收到来信了。”
常山老郡王细细看过书信后,又放回桌上,“阿越,你不可焦躁,无论出何事,皆要沉下心来,冷静思索。你再仔细想想,西边可有出现过任何端倪?”
秦越不走动了,他站于原地只摇头道:“未曾。”
“那便是了。”常山老郡王摸着自己的胡子,沉思道。
“可眼下不一样。”秦越最不能够保证的,便是心中怀疑着日后恐有章公公的算计,会生什么事出来。因他人非在西边,许多事并不能亲自处理。
因此如今于秦越而言,得知西边状况便显得尤为重要了。
常山老郡王却反问,“眼下为何不一样了?”
秦越被问得哑口无言,“这……”他一时也不知如何说了。
“就因为三个月未收到来信?”常山老郡王稳了稳秦越的心。
“是,孙儿明白了。”秦越又坐回座椅里,他撑着下巴沉思。如今看来,即便未收到西边的来信,他可以如此以为,只要章晓一日还在病中,那么一日便不定会生事。
应是这样没错了。
秦越此前想得太多,脑袋疼痛,他便揉了揉额角,忽闻门外有侍卫敲门,他喊了声:“进来。”
那侍卫进屋后,便将一信封递给他,恭敬道:“将军,有您的信。”
“好,知道了。”
秦越接过定睛一看,信封上写着“林河来信”,林河城便是最西边的一座城池,秦越所领军队的驻扎地。
他目光闪烁,刚他与外祖父两人还谈及西边来信,这信件便就来了。秦越拆开信封,一瞧那字迹,便认出这乃是刘副将的书信。
待他迅速抽出信封,翻阅了一遍,便转手递给了常山老郡王,老郡王看完后展露了笑道:“如何,你终于能放下心了吧?”
“嗯,暂且先这样吧。”
秦越目光深沉,他心里正有着另有一番考量。他边思索着,边又提笔书写了一封信,将封口后递交给侍卫,嘱托道:“你将这信送与驿站,走快马,一定要快。”
“属下明白了。”
那侍卫飞奔而去了。常山老郡王看他背影却不明白,回头后便问:“阿越,你欲往林河城送信一封,这是?”可不是已经收到了信件了吗。
“还有一事不明,我传信给曹禾,请他早些回林河城。”秦越作解释道。
曹禾是秦越手下的另一副将,此时他人并不在林河城,而是受命去往别城办事去了。秦越放心不下,便想送信催促曹禾早日回林河城,按他吩咐办事。
他命令曹禾即刻折回林河城。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常山老郡王见到自己孙子自有计划,他感到无比欣慰,因此摸胡子笑道:“好,你自己有想法最好不过了。”孙子大了,许多事他早便撒手不管了。
只是眼下还有一事,令他不得不去关心。
溧江血案。
“阿越,今日上早朝时,陛下仍是那般?”说起这事,常山老郡王隐去了微笑,这件事在他心里留下了太深的印刻,在溧江血案之中死去的几位大人,都与他交好。
大燕朝堂一下失去了几位好官,他实在是太痛心了。这于官门是场灾难,于朝堂是场灾难,于大燕更是一场灾难。
那批歹人下手狠,一旦见着这几位大人,便毫不留情地一道毙命。这手法分明就让人觉着,这些狂徒就是打着血洗朝廷的目地来的。
常山老郡王一想到,那一日死伤无数的场面,他便浑身颤抖。天地以血红相连,连江水皆被染了片赤红,这场景应只是出现在战场里的,而它完全不该发生在燕京城内。
大燕城内,天子脚下发生了如此大事,实在是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