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呈兵符,意味着日后他便是身肩散职,再与那土地无缘,对满腔热血都献给了沙场的秦越来说,可以说是夺了他的性命。
“只是要让陛下心里安心些,不然你以为他真的会应允我俩的亲事?”秦越的大手在柳长妤的后背轻抚,无声地安慰她。
柳长妤茫然地点头,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汾阳王府上呈兵符为表忠心,如今连秦越也是。他们这般的想法,崇安帝当真会领情吗?
柳长妤并不觉得。“秦越,我入宫后发现跟在谢霏身边的小太监,便是那日章公公嘱咐下去办事的那位。”柳长妤将这一件事告于秦越,她又定定道:“也许下回,我应想个法子与皇后娘娘叙
叙旧,顺道将那人带走。”
“你说他与谢家可有关系?”
经秦越这一提点,柳长妤脑中骇然,“你该不是在想,章公公与谢家可有任何干系?”
谢霏为谢家嫡长女,章公公的亲信却跟随在她身侧,这不得不令两人猜疑。
“我想的是太后,谢家之人若有异心,那首当其冲先会想到太后。”
可柳长妤却不以为然,“为何不是谢大人?”太后无论怎说,都仅是一介女子。
“谢大人,在宫中安插人手,这不是自掘坟墓吗。可太后不一般,即便陛下察觉,她为太后娘娘,是容易蒙混过去的。”
当然,这也是秦越的凭空猜测,“在回京途中,我曾遭遇过一回刺杀,那刺客身上同样带有一面符文,你可还记得,那次我拿给你看的东西?”
“记得。”柳长妤当然没忘。
是溧江血案刺客身上所带的。
秦越沉道:“与那物一般,一模一样。”
“什么!这便是说他盯上你了!”柳长妤急切地抓住了秦越的手,她竟第一回知晓,两人的处境是如此的危险。
在暗中有一双眼,便盯着秦越,时时刻刻皆会有可能,逮了时机,便毒咬他一口。
秦越点头,又道:“而且我怀疑,那小六就在我军中,就是刘贤本人。”
“秦越,你这时候交由兵符……”柳长妤更担心了,若那细作就是刘副将,那常阳军一旦落入他手中,便是真正的易主。
刘副将再与章公公里应外合,大军逼近燕京,内里挟持崇安帝,后果还真的是不敢设想。
“兵符一日不交,陛下便一日寝食难安,既然他疑心于我,那便让他先安了心。”秦越是这般打算的,“我要先迎你过门。”
用他的下辈子安危,换娶柳长妤为妻,柳长妤心里并不好受。
“那常阳军,你就……这般算了?”
“若刘贤当真能完全命常阳军听令,那是我这个为将领的失败。”秦越振地有声。
并非所有将士都会见兵符,而就此服从这名将领的。
……
果然不出秦越的所料,在他归还兵符之后,崇安帝大办了一场庆功宴,为西边内乱平定,且又清扫了大业的入袭,得了一场胜仗。
此番大业是头一回被打怕了,派遣了当朝三皇子前往大燕,不日后,便向崇安帝求和。
崇安帝心生骄傲,自然为此事兴奋不已。
在宴会之中,崇安帝特意点了秦越与刘贤,意欲赏赐两人。当崇安帝问及起秦越所意属的赏赐之时,秦越在殿中遥遥跪下,诚意道:“臣在西边镇守多年,如今终于归京一身轻松,此前西边隐有患情,臣不敢多言。如今大业求和,
臣想再无后顾之忧,臣最大的心愿便是成家立业,请陛下成全。”
秦越的兵符已交,往后便是留在燕京的命了。一身无实权,也是该娶妻生子了。
听秦越这般一说,有心思活跃的世家便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