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箱中放着沈欣月十二岁时,从金陵带回来的玩意,还包含一些生意经。
“我父亲不喜欢我碰这些,所以出嫁时我都没带。”
“以后不用在意他的感受了,我想把这个也带走。”沈欣月说这话时,发自真心地笑了起来。
人只有两种时候需要受制于人,一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二是因为在乎。
如今沈欣月不需要了。
裴云瑾盯着箱子,没有多问,“好。”
前世,沈欣月在回门日与伯府闹掰,没来得及拿上这箱子,隔日想起时又回来拿,却发现一日功夫便被沈益丢了。
直到四十岁,沈欣月都没找到。
时间久到,她甚至忘了箱子里存放的,具体是哪些东西。
“钥匙,多半是找不着了。”她失落道。
裴云瑾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奇形怪状的锁,那锁是一个精致的乌鸦形状。
他目光流转,似在追忆什么过往,“先搬回去。”
而后喊来家仆小厮,将牌位和箱子都搬到马车上。
前院午膳即将开席,沈欣月带着裴云瑾前去。
两人并肩而行,沈欣月想着今日裴云瑾的一言一行,心里暖暖的。
她忽然有些别扭道:“今天谢谢你,不管是回门,还是替我娘出头,我都记在心里了。”
裴云瑾目不斜视,脚步不自觉地放缓了些,“不必。”
这些根本不必道谢,本就是应该的。
丈夫陪妻子回门是应该的,替妻子出头自然也是应该的。
不论感情如何,既为夫妻就是一体,至少裴云瑾自小接受的教导便是如此。
沈欣月又问,“待会儿用午膳,你会不会觉得不适?”
刚才因为牌位一事,裴云瑾与沈益有些不愉快,沈益当然不敢表现出什么,沈欣月只怕裴云瑾会不舒服。
倘若他觉得不适,沈欣月陪他早些离开也无妨。
反正这个家,多呆一刻也是折磨人。
左右沈欣月今日已经拿了一万五千两,不算太亏。
“不会。”裴云瑾忽地低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