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方媛,周进也很不客气。
他严肃地指出,“让你做管事姨娘,是想让你帮我把这个家管理好,不是让你到处做人情,开后门,去讨好家中其她妇人的。自从曾艳、平儿两位姨娘怀孕之后,我便把家中内宅之事都托付给了你,结果你倒好,家中其她妇人私自外出,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她妇人从外面进入家中,你也不阻不拦。你这不是把我名下这个宅子,变成进出自由的青年客栈了吗?”
“青年客栈?”方媛睁大着一双迷惘的眼睛,向周进询问道。
这也难怪,她从未住过客栈,也从未听说过北平城中,有一个地方叫做青年客栈。
周进也是无语。
但他转念一想,方媛毕竟是小户人家出身,不懂大户人家那么多规矩,她谨小慎微,害怕得罪其他人,也是难以避免之事。
说起来,还是自己考虑事情不周全,倒也不能完全把责任都推卸到方媛头上。
只是这样一来,方媛便不适合做家中的管事姨娘了,她还是安心做一个漂亮花瓶好了。
然而,当周进将这层意思,表达给方媛知晓之后,方媛却捂着脸蛋,嘤嘤呜呜地哭了起来。
方媛是真心不想舍弃家中这个管事姨娘的头衔啊。
她和曾艳、平儿两位姨娘有所不同。
曾艳出自江南甄家,即便是甄家庶支出身,那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了,不会把周进家中这个管事姨娘的位子放在眼中。
她如今怀有身孕,只想生个孩子傍身,管事姨娘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差事,她是完全没有兴趣。
而平儿姑娘更是在荣府琏二奶奶身边,襄理过荣府内宅家务,每个月仅月钱发放,就是好几百两银子。
在她看来,周进家中这一摊子事情,包括吃穿嚼用,每月经费不过几十两银子,合起来也不过十余口人,简直就是小打小闹,根本不值得她关注。
相比之下,方媛属于寒门小户出身,本身就没见过什么世面,如今她掌握着家中管事之权,不仅有好几个丫头听命于她,服从她的调遣和安排,诸多通房丫头也对她和颜悦色,时常表现出讨好之意,更是让她自信心爆棚。
而且,她现在有了管事姨娘的身份,回到娘家后也倍儿有面子。
上次二姐方霞出嫁,姐夫家听说她在周进家中做管事姨娘,再也不敢轻视她的小妾身份且不说,还对她曲意奉承起来,让方媛感觉一阵良好。
但现在,周进想要剥夺她在家中的管事权限,岂不是让她在娘家父母亲人面前没脸,让她在外人面前再也体验不到被人奉承的异常快感?
周进也是颇感无奈。
他感觉自己还是心肠太软了。
先前他批评了晴雯一顿,晴雯哭得梨花带雨,她所犯下的错误,便算是蒙混过去了。
现在他批评方媛,方媛也是泪眼婆娑,惹人爱怜,难道事情又这么算了不成?
周进将方媛搂抱在怀里,上下其手了一番,在体验过山岭纵横和沼泽湿地的不同风景之后,终究还是在方媛的这张俏脸面前,硬不起心肠。
“罢了罢了,我便再将内宅之事托付给你一段时间,你若再不好好干,仍旧出了差错,到时候我卸下你的管事之权,想必你也无话可说。”周进叮嘱她说道。
“好好好,我这次一定打起精神,把你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让你放一百个心。”方媛拍着胸前雪脯,向周进保证道。
周进这厮晌午在荣府赵姨娘那里,本来就受到了一种很强烈的刺激,回家之后,他又先后和彩云、晴雯二人,各自温存了一小会儿。
现在面对方媛的百倍挑逗,周进便明显有些按捺不住,方媛也极力卖弄风情,她甚至还羞羞答答地表示,上次那个什么样式,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弄得周进心浮气躁,二人颠鸾倒凤一番,直到周进在方媛身上打了一个冷颤,这才神清气爽,恢复贤者模式。
但看着方媛脸颊绯红,甚是满足的娇羞模样,周进刚才还和人家卿卿我我,也不可能立马便换了一张脸,再度疾言厉色,把她批评一番。
他便苦口婆心地说道,“家中管事之权,还是继续交给你,但眼下北平城中风云突变,涉及到猥琐发育、紧闭门户之策,你有时候做事情缺乏考虑,切不可自作主张。今后无论男女,遇到外人进出内院等情形,你必须向曾艳姨娘、平姨娘二人征询意见,若她们都同意,自无不可,但若是她们二人之中,有一人不同意,此事便作罢,你务必要牢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