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候车室了,领队站在入口处给大家发火车票。周春雷和他娘远远地看到了,一路小跑过来。旅行社的人说了,老人可以买下铺,儿女只能中铺或者上铺。七个人拿着车票陆续过了安检,进入候车室。
杨奶奶对什么都好奇,看到安检人员打开他们的行李箱检查,她小声问杨柳月:“我们的衣服怎么也要看啊?”杨柳月小意地回答她娘:“每个人的包包都要打开检查的,怕里面有易燃易爆刀具什么的,火车上这么多人,要确保安全。”
安检入口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在搜身,杨奶奶有些不习惯别人摸她,杨柳月说:“没事的,也就是检查一下有没有随身携带危险物品。”杨奶奶看到每个人都要检查,也不得不让工作人员检查。
终于进入了候车室,周春雷放下行李箱就问黄一飞:“看看你的车票看,我们的铺位在不在一起?”黄一飞把车票递给周春雷,周春雷又问杨柳月要了车票,看到三个人都是在一个车厢,都是中铺,黄一飞他们隔了几个铺。周春雷说:“在一个车厢就好,上下车都在一起。”
黄一飞其实也关心铺位的问题,他心里好想他和杨柳月的铺位是面对面的,就是在隔壁铺也好,他也能近距离感受杨柳月的气息。周春雷这么说,他知道铺位隔开了,他有点小失落。
两个男人负责把开水打好,老人们喝着茶水又开始聊天。黄一飞父母的身体状况很好,她娘有他爹照顾就行了。要上火车了,黄一飞知道杨奶奶有病,就跟在杨柳月后面,过通道的时候,大家都跑得快,杨柳月的包里装了四个人的物品,还有一桶粥,比较重,黄一飞对杨柳月说:“把你的包给我吧,你保护好阿姨。”
周春雷提个大行李箱,还要看着他娘,也腾不出手来。杨柳月本想拒绝黄一飞的,周春雷说:“你就把包给黄书记吧,你扶着点娘。”
黄一飞也不等杨柳月说话,已经将杨柳月肩上的包取下来,背到了自己肩上。
杨柳月感激地对黄一飞说:“谢谢你了。”这下她就轻松多了,她挽起她娘的手,在人群中快速往前赶。
到了月台上,那些座位车厢挤成一团,有的人把行李从窗口往里丢,然后直接翻窗户进去。几个老人看到这情形,都有些怕了。都说:“这么挤,我们怎么上得去啊?”
黄一飞说:“你们别急,跟上我,我们的车厢在后面,不会挤的。”他熟练地往卧铺车厢走去。老人看到卧铺车厢上车的人都是一个一个上去,才松了一口气。
杨奶奶已经有些喘气了。杨柳月说:“您慢点,现在快到车厢了,不着急。”她让周春雷先上车去放行李,自己扶着娘慢慢过去。等到了车厢,黄一飞早就把行李放好,站在车厢门口,准备拉老人家一把。
杨奶奶喘着气对黄一飞说:“今天多亏有你在,不然我女儿要受累了。”
黄一飞说:“您先别说话,慢慢地走吧。”
终于到了自己的铺位,杨奶奶还在喘气,黄一飞早就在杨柳月的包包里把老人家的茶杯拿出来了,他对杨阿姨说:“您先喝口水,歇会。我回自己的铺位了。”
五奶奶和亲家母的铺位面对面,杨柳月和周春雷就在他们的上面。火车开动了,两个老人有点乏了。杨柳月就说:“您两个好好睡一觉吧,我们上去了。”
老人心里还想看看窗外的风景,但实在力不从心,就躺下了。周春雷第一次坐火车,他很兴奋,趴在窗口看风景。杨柳月闭目养神,她的脑子里全是黄一飞的一举一动,她告诫自己:“淡定淡定。”不知过了多久,她也睡着了。
杨奶奶饿了,起来拍拍杨柳月,杨柳月马上下来,去打了开水将粥热好,给她娘充饥。五奶奶也醒来了,周春雷也下来,他们就坐着说着话,看着窗外飞快略过的树木和山川。一家人有说有笑,旅途好热闹。
杨奶奶很喜欢跟黄一飞的娘说话,她要杨柳月陪她过去说说话。杨柳月说:“我们坐一会就回来吧,别打扰人休息。”
母女俩起身朝黄一飞那边去,杨柳月低声在她娘耳边说:“娘,你待会千万别问黄一飞结婚没有啊。”
她娘向来就不喜欢问人家的儿女婚姻问题,她说:“你放心吧,我从来不问这个的。”
母女俩到了黄一飞他们这边,老两口在下铺,黄一飞在他爸爸的上面,黄一飞在高处,看到杨柳月母女过来了,他连忙翻身下来。他将他娘的被子随手滚起来,丢到自己的床上。杨柳月和她娘就在黄妈妈的床上坐下来。黄一飞跟他爸坐一起。
黄一飞带了桔子和苹果,上车前已经洗好了的。他把桔子拿出来塞了一个给杨柳月,又剥开一个给杨阿姨。
杨柳月的娘尝了一口桔子,对黄一飞说:“真甜,你太客气了。”
黄一飞说:“您喜欢就多吃点,还有呢。我再给您削个苹果尝尝。”他飞快地拿出水果刀,准备削苹果。杨柳月说:“我来吧。”他们两个争着削苹果,最后还是由黄一飞来削。黄一飞非常熟练地一下子把一个苹果皮环切成一条,他提起苹果皮对杨柳月说:“你看,你有这个技术吗?”
说真的,要杨柳月切的话,她还真不会这样环切,她只能将苹果皮一小块一小块的削。她说:“我可不会这技术,削个苹果也不用这么讲究吧,怎么削都是吃。”黄一飞把苹果皮放下说:“那倒也是,我也是下了班没事的时候,就试着这么切,没想到越削越顺手了。”
三个老人也不管他们怎么削苹果,在讲着关于BJ的故事,憧憬着明天看到的BJ是不是像故事里一样。
杨柳月趁黄一飞不注意,悄悄地把刚才那一卷苹果皮藏到了自己的衣服袋子里。这么一根极具艺术性的苹果皮,她要收下来作为念想。因为这是黄一飞亲手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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