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傅初白反应倒是快,不轻不重地睨了他一眼:“盼我们两点儿好行不行。”
陆宴楠见他这样心里更好奇了,但又顾忌着宴会上人多,只能压着声音让傅初白给自己一个解释。
正闹着,宴会厅门口的声音突然大起来。
两人抬眼看过去,
是姗姗来迟的傅煜阳。
傅煜阳显然也一下就看见了他,拧了下眉,简单地周围凑上前来打招呼的人颔首致意后便大步走过来。
自从大年初一那场冲突之后,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陆宴楠见势不对早就缩到一边去,傅初白倒是无所谓地站在原地,双手插兜,看不出一点儿对父亲的尊重和敬意。
傅煜阳在他面前站定,面色暗沉,低声质问道:“你苏阿姨说前阵子你到家里去了一趟,你去干嘛?”
“她说我去干嘛了?”
傅初白轻蔑地笑了声,反问:“我记得你们那个房子应该是有摄像头的吧,怎么,没拍到我?”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显然激怒了傅煜阳。
他脸上的线条抖了两下,下颌线绷紧:
“亦初她今年才十二岁,一个小孩子而已,无论有什么事情你也不能那么吓唬她,她都发了两天高烧了!”
这话说到最后显然带了很大的火,即使尽力压着声音,但依旧有情绪外泄出来。
周围一圈人实在忍不住好奇,装作不经意地看过来。
傅初白沉默了会儿才缓缓抬起眼皮,眼底是一片寂然的黑,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却看的傅煜阳心里一凉。
他像是这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今天是傅初白的生日,
而向黎去世的时候,傅初白甚至都不到十二岁。
傅煜阳眼眸闪动,将胸腔里的气往下压了压:
“我的意思是,亦初她胆子小,你有什么事不能…”
只是他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傅初白用一声极为鄙薄的哼笑打断:
“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我刚那眼神不是卖惨,而是提醒你。”
傅煜阳双唇猛地抿着,眸色锐利地看向面前这张和自己有着八分相像,却偏偏长着向黎那双眼睛的脸。
傅初白和煦地笑起来,极有礼貌的样子:
“你既然知道这个年龄的重要性,就让那个女人好好管管,别到时候把孩子教坏了走上什么歪路。”
旁听偷听的陆宴楠刚准备疑惑傅初白怎么改了性子,就听到他的下一句话:
“毕竟等你死了之后,我是一点面子都不会给她们留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霎时间掀起一阵寒气,将场面整个冻住。
傅煜阳的脸顿时变得铁青苍白,全身裹着戾气,猛地抬手,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地扇在傅初白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