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要不是你非得和他搞在一起,我怎么他妈的会牵扯到那一大摊子事情里,你弟弟又怎么会死!你他妈的现在说和他没关系!”
说到这,李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面容扭曲的笑了下:“还有林新军,你最亲爱的舅舅,现在应该也是个半废人吧。”
都说最恨你的人,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最了解你的人,
李成便是如此。
他太清楚林衔月在意的是什么,也太清楚揭开那块儿伤疤会让林衔月感觉到鲜血淋漓的疼——
李言才死不死的,说实话,林衔月不在乎,
但舅舅受伤,她很在乎,而且很难装作这事已经过去。
她愣在原地,眼睛的焦点一点点模糊下来。
李成还在接着骂,面上依旧是扭曲的笑:“我还没说完呢,”
“还有当时在港城,那个替你挡了一下的男的,当着他,你他妈的敢不敢理直气壮地说一句,和你边上的这个人,没关系。”
林衔月胸口猛地一震,像是被人用重锤敲击,喘不过气来。
她本能地抓了下傅初白的手。
但是却没抬眼去看他,
没敢,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
李成口中的那个男的,
是单末北。
当年李言才死了之后,李成便如同刚才话里说的那样,将一切的起因都归到她身上。
于是他追去了港城,抱着一命抵一命的想法在某天夜晚的小路上想要袭击林衔月,
正好那天单末北和林衔月在一起。
单末北因此受伤,小臂上留下了一道接近十公分的疤痕,对右手造成的伤害是难以逆转的,
李成也因此被捕入狱。
这件事一直是林衔月心中一道很难抹去的阴影,她空着的那只手逐渐收紧,垂着头,眼睫在气息流转间不停地颤着,
像是只快要走到生命尽头的蝴蝶。
李成看见她的反应,更加兴奋起来,眼睛里沁着焦黑的恶,说出口的话更是淬着浓烈的、无法忽视的狠毒:
“而且我告诉你,这一切不仅和他有关系,你也逃不了,甚至你的关系更重,毕竟如果没有你,你妈,你舅舅,我儿子,还有那个愿意当护花使者的男的,”
“就都不会出事了。”
这话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拿出来说道的逻辑,只是透着李成纯粹的恨与恶。
即使林衔月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间一直不断地做着心里建设,但当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不免愣了下。
她的眼皮有些发麻,感觉周围一切都泛着不真切的、嘈杂不明的低频噪音,
很像在港城那些年,半夜失眠时脑海里传来的声音。
林衔月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失去方向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的胳膊被人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