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
一如当年。
他顶了下腮。
多年沉寂的隐欲像是潮汐,在月亮轨迹下开始不断翻涌起来。
他翻身下床,朝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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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家父母没有在港城待到过年。
他们一家在单末北很小的时候就搬到港城,在那边生活了二十多年早就已经习惯,这次也不过是趁着过节来看看单末北的工作环境。
走那天,林衔月到机场去送了。
大概是因为那天饭局的不欢而散,单妈妈看到她来的时候脸色依旧算不上晴朗,简单说了两句之后便先一步验票过关。
单爸爸则是替自己的妻子向林衔月道了声不好意思,又留了两三句长辈对晚辈的宽慰照拂之后才跟着离开。
只剩下单末北和林衔月两个人。
“有什么需要我从港城给你带回来的吗?”
“没,”
林衔月摇摇头:“这么多事已经很麻烦你了,总不好继续麻烦。”
她心里清楚,单妈妈从港城到京北来了这么些日子,肯定还少提过来见自己,应该都是被单末北给拦住,那天估计也是趁他没注意才打了电话。
于情于理,自己都欠他一句感谢。
“还用得着谢,你不怪我就行。”
单末北说完,摆了下手就往前走,只是走了两步之后又像是想起什么,又转身走回来,声音更沉厚些,带着点儿开解的味道:
“虽然这话我说过很多遍了,但我还是忍不住。”
“当年的事儿,和我是不是喜欢你,在追你无关,就算是一个和我毫无关系的人,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所以林衔月,别因为这个事,给自己太重的枷锁。”
林衔月看着单末北的样子,片刻,笑起来:
“好。”
单末北闻言,也笑了下,说了声再见之后便转身朝前,这次他倒是没再回头,径直入了关。
林衔月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他们一家三口的声音才长长地吐了口气,也转身走入机场大厅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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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在京北还有些远亲,虽说在外公外婆他们这一代人慢慢去世之后往来便少了些,但逢年过节总还是免不了问候。
再加上林子行现在也是一家人,忙起来也是没个准头,所以一直等到初六,大家才一起到墓园去看望祭拜。
外公外婆两个人去世的早,当时林衔月的妈妈还在,墓地的位置是她和林新军一起挑的。
后来她去世,林衔月年龄有小,这件事便让林新军全权做主,把她葬在离外公外婆最近的位置上。
一家四口在墓碑前将最近家里的情况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直到太阳被云层遮住开始刮风,舅舅舅妈才先一步往山下走,也没催林衔月,只让她陪着母亲多说会儿话。
林衔月看着墓碑上,母亲那张年轻,洋溢着笑容的脸,弯腰将菊花放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