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白抱着星星没动,垂眼盯着地上那双拖鞋看了会儿才缓缓掀起眼皮:
“我站这儿就行。”
语气硬邦邦的,细听还有些不满烦躁的味道。
也是怪,他明明没说什么,可林衔月就是一下就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心下一动,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缓了两秒才声音很是轻缓地开口解释道:
“这是超市做活动,买一送一送的男款拖鞋,”
“没别人穿过。”
这句解释来的小心翼翼,
傅初白几乎是一下就听出来了。
他缓缓地吸了口气,抬眼定定地看着林衔月,过了几秒之后才抬脚换鞋,抱着星星走进客厅。
不算大的一居室,虽然从外面看起来带这些年代感,但里面的装饰却着实带着主人的味道。
姜黄色的布艺沙发和略浅一个色调的地毯,玻璃茶几上随手放着几本书,靠近阳台的墙边高低错落地摆着几盆绿植,大概养了有些日子,长势不错。
是很浓郁的,有人正在生活的气息。
傅初白只觉得心脏突然变得像是有千斤重,早些时候在饭局上摄入的那些酒精开始发挥作用,在肌肤上冒着源源不断的热气,
他将星星重新放回到地板上,面色不虞地扯了下领带。
“先喝口水吧。”
傅初白顿了下,转过身去看。
林衔月手里端了杯蜂蜜水,甜滋滋地冒着热气:“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很不舒服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间微微蹙了下,湿润的瞳底凝着让人很难忽略的担忧。
傅初白不知道是在盯着她的眼瞳,还是在盯着她眼瞳里的自己,
在一片寂静中,他听见自己心里传来无可奈何的叹息和几欲爆发的焦躁,
他没有去接那杯水,然后抬手握住林衔月的手腕,声线暗哑,像是撕裂着从血肉里迸发出来似的:
“林衔月,”
“你就真的,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蜂蜜水因为他的动作溅出来几点,砸在他的皮肤上,几乎是立刻撩起一片红来,
可偏偏他跟没感觉似的,只是凝着眸,紧紧地盯着她。
林衔月的心脏几乎是立刻猛烈地跳动起来,她感觉傅初白好像在两人皮肤相接的地方放了一把火,灼灼地将自己的意识烧成灰烬。
她几乎是循着本能将唇瓣分开,期期艾艾地:“我…”
单子的音节尚未完全落下,傅初白另一只手就猛地抬起来钳住她的下巴,声音消失的瞬间,他冰凉的、沾着酒意的唇,就这么直直地吻了下来。
杯子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林衔月大脑白了一瞬,她完全没有想过,时隔这么多年,她和傅初白之间还会有这样一次,莫名的、突然的、带着冲动和偏执,带着怨念和责怪的吻。
傅初白的舌尖炙热,像是条淬了毒的蛇,算不上温柔地撬开林衔月的唇齿,横冲直撞地搅弄着,
气息里沾了欲,粘稠着将二人包裹起来。
林衔月被迫半仰着头,没几秒钟就泄了劲儿,只能靠不知何时攀附到傅初白胳膊上的双臂寥做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