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二人一起挑了好久的抱枕,茶几上吃饭抽奖得来的小摆件,墙壁上那副闲时涂抹了两笔的油画,还有地毯上只拼了一半的拼图,
所有一切都和她离开之前一模一样。
就好像身后的大门是某种神秘道具,只要关上,那么无论日月如何流转,所有的一切会停止在最想被主人留下的那一瞬间。
就在这里,在这个城市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他们当年相爱的种种都被傅初白以时间静止的方式保存了下来。
林衔月只觉得胸口涌起一股莫名的酸胀,像是站在海岸边上迎接涨潮,一下又一下地冲刷着她原本就混乱的思绪神经,
就像是突然落进迷宫,全身上下都泛着无所适从。
忽地,
身后的大门传来密码锁的滴滴声。
明明是机器自带的原声,可落在耳廓里,却就是能听出些急躁的味道。
她没动,只是转过身朝门口看去。
原本应该还有两天才会回来的人站在那里,周身裹着强烈的气势,如同在天际线上铺开的云层,厚重地朝林衔月压过来。
她的心脏陡然开始狂躁地跳动起来,
但她却没没躲,
也没想躲,
不过几秒的功夫,傅初白就已经走到她面前,然后猛地抬手掐住她的侧腰,用力将人整个按在墙面上,
紧接着,如同疾风骤雨般的吻,就这么急促的、激烈的落在林衔月的唇瓣上。
她只愣了一下,随即闭上眼,抬手环住男人宽厚的肩背,卖力地仰着头,以一种主动的姿态回应着对方。
就像是在茂密的林间扔下一颗火苗,
气氛骤然变得热烈灼烫。
傅初白吻得用力,唇舌之间杂糅着这六年间所有复杂的、矛盾的情绪,有遗憾,有怨恨,有思念,也有从未消失的,甚至愈演愈烈的渴望与爱意。
林衔月哪里会感受不出来,
她只能攀住对方的肩背,轻缓地用手摩挲着,像是安抚一头凶狠的狼兽。
神经在唇舌辗转间不断颤栗调弄。
对彼此的渴求快要将周围的空气尽数掩埋,缺氧的窒息感在血液中不断叫嚣。
傅初白没松开她,只是环在她身后的手微微用力将人托起,
两个人你贴着我我贴着你,跌跌撞撞地推开卧室大门,歪倒在松软的床铺上。
“傅初白,”
动作之间林衔月的口齿得了闲,声音里裹着颤,很轻地唤他的名字:
“傅初白。”
又是一声,
已然带上些许淡淡的哭腔。
男人的动作陡然一滞,微微拉开些身位,漆黑如墨的眼瞳紧紧地盯着她。
卧室没开灯,只从客厅中泄进些许光线,朦朦胧胧的,给本就布满旖旎的空间更添几分暧昧。
林衔月忍着血液里的躁动不安,抬起脸看向傅初白,眼神像是迷茫无措,又像是清明了然:
“傅初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