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离开之后,李泰坐在了地上,“这个戴胄还真是不简单,这么快就来礼部查问了。”
张阳思量着,“既然是劫匪所为,怎么会怀疑有人蓄意为之?”
李泰咬着指甲琢磨,“估计是手底下人没有做好事情。”
“以后这种敲闷棍,揍人的事情可以交给处默,他的人更加专业。”
“失策了。”李泰使劲挠着头。
“事主禄东赞已经离开,本就不好追究,揍了就揍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完一番话,李泰镇定了许多,“姐夫,你是礼部尚书,事涉外臣你也可以插手的吧。”
张阳点头,“你放心,我会让处默尽可能帮你收尾,把一些蛛丝马迹都擦去,以后做事不要冒冒失失,要谋定而后再行动,这个戴胄是什么来头。”
问到这话,李泰诧异道:“姐夫任职礼部尚书也有些日子,还不认识戴胄?”
“我平时和其他官吏没有来往,也没有接触。”
李泰盘腿坐好,低声讲着,“听说这个戴胄是个很有才干的人,可是生于乱世,父皇以前讲过如果戴胄再晚出生几年,眼下一定也是治世良才,只是可惜如今也是一大把年纪了。”
“当年这个戴胄在王世充手下办事,后来做了父皇的参军,父皇登基之后便让他担任了大理寺卿,历任户部,吏部,封为郡公。”
张阳笑着,“难怪觉得他的名字有些耳熟。”
三日后……
因为禄东赞的案子,戴胄也被李世民召见。
对这个朝中老臣,李世民亲自给他搬了一把椅子,让他老人家坐下。
“陛下,老臣还是先行礼禀报。”
“不用,戴公坐着禀报即可。”
戴胄的手还撑着拐杖,“禄东赞遇袭一案经过大理寺查问,遇袭地界没有劫匪出没,而遇袭的驿馆距离长安城也就一天的脚程,老臣以为是有人等着禄东赞离开,一路跟着,等离开长安城之后就动手。”
“老臣还以为行凶之人一定是长安城权贵或者朝中官吏,若是寻常人在长安城或许就动手了,对方等人离开之后一定是在顾虑,或者是顾虑动机,又或者顾虑自己的身份,按照禄东赞离开前的行址,老臣也查问了几家权贵,除了张尚书,没有人与禄东赞有过节。”
“张尚书口口声声说不知道,但老臣在外几经查问得知禄东赞和张尚书一直都有矛盾,等老臣还要继续追查,就发现有人提前抹去了蛛丝马迹,就连遇袭驿馆的伙计都离开了。”
李世民拍案道:“好大的胆子!”
见皇帝生气,戴胄就要站起身行礼。
看他又要站起来,身体还有些哆嗦,李世民连忙搀扶,“朕都说过了戴公不用行礼。”
戴胄又是点头,“老臣怀疑张尚书。”
李世民闻言点头,“朕以为这件事不会是张阳所为,此子虽然年少轻狂,但行事十分谨慎,若是他动手不会留有这么多痕迹让大理寺去查。”
注意到戴胄的神情,李世民又道:“戴公不要误会,朕不会想要包庇他,想到了当初的事情……”
将张阳买下高昌的事情和戴胄说了一遍。
戴胄抚须道:“用一文钱买下了高昌,既能避开律法,又能名正言顺地拿住高昌,还能再与陛下做交换……”
再是一番思量,戴胄点头道:“老臣想错了,看来此事不会是张尚书所谓,若是张尚书所谓,想来禄东赞多半会死无全尸。”
听到这话,李世民一阵诧异,好像这种结果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戴胄接着讲,“眼下看到禄东赞遇袭这件事多少有点孩子气的意思,老臣无能,没有找到真凶让陛下失望了。”
李世民点头道:“无妨,您老年事已高,不如回家休养,朕安排其他人查问。”
在戴胄见过李世民之后便他辞去了大理寺卿一职。
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只是刚刚过去了一个月,六月中旬,消息送入了朝中,戴胄过世了。
李世民批阅着奏章,听到这个消息半晌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