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想把顾鹏程弄到兵部历练,更加不会想娶一个对自己没有帮助的妻子回去。
“明宇,你查这些干什么。顾鹏程那小子金玉其外,肚子里算盘精着呢,喝个酒都要算计着好处,忒没意思。”沈青交朋友看中的是性情,豁达爽直的才交,斤斤计较的只会让人敬而远之。
“这些年武安侯府的形势越发不好,武安侯自去年兵部卸了任,至今都没有更好的去处,他们那种先帝时期的老臣,倚老卖老,真正的实缺也不会放到他们身上去了。”薛昱对武安侯府的评价一般,知道他们忘恩负义,欺负言家那姑娘之后,就更加瞧不起武安侯府了。
沈青也觉得薛昱说的很对,连连赞同:“不错不错。如今顾家似乎还能支撑着些,你且再过个两三年看,他顾家要还能这般鼎盛,我沈青的名字倒过来写。”
***
言咏兰回到普世堂,腊月二十九开始,药铺就歇了,因为言咏兰住在后院,所以铺子里也不需要留人值守。
普世堂外停着两顶青篷小轿子,几个轿夫蹲坐在普世堂外等候,从他们并不统一的穿着来看,便知是路边打零工的脚力,不是家里养的。
进门之后就看见一对夫妻坐着,李嬷嬷与他们正说话,瞧见言咏兰,李嬷嬷便起身道:
“姑娘回来了。”
那对夫妻转过头来看言咏兰,言咏兰也在看他们,并不熟悉的面孔。
李嬷嬷过来悄声对言咏兰说:“是姑娘的表叔和表婶,听说姑娘回京了,特意来看看姑娘。还带了些家里做的糯米糕给姑娘尝尝。”
言咏兰看了一眼柜台上的两只贴着块状红纸的小油纸包,走到那对夫妻面前,福了福身。
“是她,是童恩。生的与王妃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表叔仔细将言咏兰端详后作出判断。
表婶也跟着打量,对言咏兰赞不绝口:“从前听你说王妃如何如何漂亮我却不信,如今见了这个漂亮的表侄女,我算是信了。”
才说了两句话,言咏兰便知道自己不会喜欢他们,一个会在自己妻子面前谈论表嫂漂亮不漂亮的男人,骨子里不会高尚到哪里去。
夫妻俩见言咏兰并没有他们预想中的热情,从进门开始,连口都没开过,心中将言咏兰批评了个透,只觉得这姑娘太死板,不懂礼数,若非有求于她,这样的晚辈不见也罢。
“那什么……当年王府事发太突然了,我们那一年全家都在保定,回来之后才听说的。好好的王府,竟就剩下童恩一人,我当时就想把童恩你接到家里去住,虽说比不上王府,但好歹是个家,却不想这么多年,童恩都未曾回来过。”
言咏兰觉得今天尽遇到唠叨的人了,从青山下来听薛昱说了一路,如今回来了又听这劳什子表叔回忆往事,本来就没什么感情,言咏兰愣是好脾气才由他继续说下去,反正颠过来倒过去就那么几句话,当年他想帮忙,却因为不在京城没赶上,现在言咏兰回来了,他们好心来看看她。
说完了这些,终于说到了主题上。
“唉,这些年你表叔走东走西,捕头的日子也不好过,不怕童恩笑话,家里处处都要花钱,眼看你表兄就要娶妻,好容易相中一人家,可人家姑娘精贵,一张口就要五百两的彩礼钱,你表妹今年也十三了,正是要打扮花销的时候,我与你表叔老实了一辈子,实在拿不出来,想着童恩是王府出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是能借我们一些银两过年,那表婶可真要记童恩一辈子的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