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霎时反应过来,“他有什么把柄捏在温亭才手上?”
“把柄倒是没有,”顾凛忱垂眸,将她倒的茶一饮而尽,“温亭才惯用的招数罢了。”
他生性多疑,不会轻信任何人,那些为他办事的人,即使表露忠心,亦会被他用各种各样的法子牵制。
许鹭是这样,吴瑞也是这样。
听到他的话,孟筠枝亦明白过来。
“光有许鹭的指认,还不够。”
那道疤和那颗痣,几乎无法成为证据,更何况吴瑞不认他和温亭才的关系,因此如今还无法扳倒温亭才。
一想到这儿,孟筠枝秀眉微蹙。
顾凛忱看她一眼,道,“放心,已经派人去找吴瑞的家人。”
“嗯。”
等了这么久,孟筠枝心中亦知这件事不可急在这一刻。
她应了声,抬头再度看向夜空中高悬着的明月。
月光皎洁,如薄纱一般轻轻铺满大地。
“姎姎,”她转过头看向他,听到他说,“恭喜你。”
他指的是今日孟府乔迁之喜,孟筠枝扬着唇笑开,大大方方地同他道谢,“多谢顾大人。”
两人自相识以来,她同他道的每一声谢,都是真心实意。
“不客气。”
顾凛忱定定看着她,漆黑狭长的眼眸里情愫暗涌,“姎姎的谢礼,我已经收到了。”
答应同他成婚,便是她给他的,最好的谢礼。
不过话音一落,他不知是想到什么,“今日看,这顾府的墙,好像砌高了些。”
孟筠枝感激的情绪瞬间散了个干净,“顾凛忱,你。。。”
不会还想翻墙吧?
在源东客栈也就算了,如今回了孟府,他难不成还想隔三差五来她这儿吗?
有了被陷害监守自盗这件事,如今孟府的护院人数可比以前多得多。
顾凛忱抬手为她倒茶,漫不经心道,“有一件事,姎姎还不知道。”
她好奇,“什么事?”
“关于孟府重新找护院这件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孟大人一开始就找过我。”
“嗯?”
孟筠枝愣住,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所以。。。护院是你的人?”
“倒也不是,既然给了孟大人,那他们以后就是孟大人的人。”
既然要找护院,那便得找自已信得过的人。
孟文康找了几拨人都不满意,顾凛忱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于是便顺理成章地,孟文康问了他几句关于护院的事。
闻言,孟筠枝无语凝噎。
这人当真是八百个心眼子。
府里的墙砌高了又如何,左右也拦不住他。
半晌,她幽幽道,“顾凛忱,你是翻墙翻上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