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点了点头,轻声应道:“是老太太这样说的,老爷!”
贾赦露出个恶意的神情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既然如此,老爷正有一件事要你伺候呢!”
说着,直接叫了人过来,吩咐道:“去把这位翡翠姑娘领到官房去,以后,就叫她在那边伺候!”
翡翠傻了眼,官房就是这年头的厕所,去厕所伺候是个什么意思?每天倒马桶吗?
还能更坏,不仅要倒马桶,还得刷马桶!
翡翠想要争辩,就被人阴恻恻盯着,顿时不敢吭声了,心里琢磨着,回头就想办法回荣庆堂,求了老太太去!
贾赦这人从来没有多少怜香惜玉之心,也不会觉得亲妈身边猫儿狗儿都得敬着,一个丫头罢了,难道他没叫她伺候吗?他倒要看看,老太太那边有几l个丫头舍得拿出来。
贾史氏身边的丫头就那八个名字,从来都是换人不换名,旧的翡翠玻璃走了,自然有下头伶俐的小丫头顶上这两个名字,提上来伺候。
翡翠想要回去诉苦,不说她去不去得了荣庆堂,便是能去,贾史氏也只会觉得她无用,拢不住贾赦。
倒是贾政那边,王氏不过说了声,这是老太太给的,贾政便顺理成章收用了,等她听说大房那边翡翠的下场,愈发对贾政瞧不上起来。
好在多了个玻璃,倒是叫赵姨娘生出了几l分斗志,生怕叫玻璃夺了自己的宠爱。她虽说不明着跟玻璃对着干,却对着贾政各种撒娇卖痴,玻璃毕竟是在贾史氏那边长大,不像是赵姨娘一般在贾政那里毫无矜持,不免很快落入了下风。
消息传到东院那边,叫张氏看足了笑话。徐氏有孕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玄真观那边又传了消息,说是今年过年会多给各家一些年货,这些人也消停了下来,想着等着这一胎生下来,应该还能再占一点便宜,然后张氏就轻松了不少。
之前按照贾赦的意思,将荣宁街后街那些家生子还有部分族亲的宅子给拆了,族亲的宅子直接置换,家生子给安置到了其他地方,如今新院子也建得差不多了。
及到过年的时候,张氏带着贾瑚到王府来拜年,就将此时跟顾晓一说,言下之意就是,可以去量屋子,打造陪嫁家具!
这年头,像是拔步床这样的嫁妆,造个两三年也是寻常。
因此,顾晓倒也没有被亲家催婚的感觉,反倒是瞧着贾瑚生得俊秀斯文,有种丈母娘看女婿的感觉。但是这想法也就是一闪而过,想着自己说不定再过几l年就要做祖母,心里的小人都开始哀嚎起来,她自觉自己还是个宝宝呢,怎么一下子,都要做丈母娘,做婆婆,做祖母外祖母了呢?
心里抓狂,顾晓面上却是半点不露,上辈子她要是有这样的城府,也不至于在公司连个管理层都混不上了!她只是笑道:“表姐如今在你们府里头,可还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张氏笑道:“哪里还有什么不顺心,我家老爷如今忙着差事,也无什么花花肠子,之前老太太说是担心他辛苦,给了他一个丫头,娘娘猜怎么着?他直接把人打发到官房去了!人家好歹在老太太那边最多就是捧捧脸盆,到了我们那里,就是落得粗使的地步,听说
私底下哭了好几l次呢!我想着,等着老爷把这人给忘了,就将那丫头打发出去配了人,也省得继续留在府里,生出什么心思来!”
顾晓听得忍不住一笑,这贾赦倒是个会恶心人的!又听张氏说道:“两个孩子的院子,我们都修在后头,只有一道门跟我们那边院子通着,跟荣庆堂不通,回头要是去荣庆堂,还从我们那里走!”
这意思就是,贾史氏要是想要作妖,根本绕不开贾赦张氏两口子,回头贾瑚他们也不用直接面对贾史氏,能够省掉许多麻烦。
顾晓听得满意,张氏还怕顾晓嫌贾瑚不够出息,忙又说道:“今年又有一科秋闱,瑚儿这两年读书也算是用心,先生说他下场也有几l分把握了,我想着,回头瑚儿身上功名高一些,说出去也更体面一些!”
顾晓忙说道:“这般着急作甚,这科举的事情我虽说不曾真的经历过,却也听说过一些,熬人得很!横竖瑚哥儿还小呢,多读几l年书,积累一下,岂不是更好!”
张氏解释道:“是瑚儿自己不服气,之前宋大儒家的孙子,不满二十就中了进士,虽说不是三鼎甲,却也是二甲靠前,之后直接考入了翰林院做了庶吉士,谁不夸赞呢!瑚儿也是个心气高的,人家二十之前中进士,他起码得二十之前中举人吧!所以,憋着一口气呢!他上次也已经试过一次,也知道厉害,肯定不会叫自己受罪的!”
顾晓听了,点了点头,笑道:“瑚哥儿晓得轻重就好,依我说啊,什么都是虚的,身子才是根本呢!”
张氏听顾晓这么说,也没真的当真,别看诗里头说什么悔教夫婿觅封侯,但真到了那个时候,谁不希望夫荣妻贵呢!真要是贾瑚是个吃软饭的,只怕平王府这边又不高兴了。
贾瑚那边却是没见到佳婉,徒嘉钰又帮忙做了一回信使,瞧着贾瑚一副失落的模样,有些幸灾乐祸道:“叫你急着要提亲,等着瞧吧,这以后啊,不到真的成婚,你们是见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