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里,奚曦的双臂,搂着浚息的脖子,在浚息的怀中,咯咯娇笑。
浚息低眸笑看怀里的奚曦,“你勾引我!”
大厅里,奚曦自从袖口摸出玉箫,他就看出那个魏女要使用的伎俩。然而他并没有排斥。奚曦的容貌似曾相识,他刹那僵住。回过神来,这个美丽的少女,明目张胆地勾引他,亦让他很愉悦。随着年岁渐长,随着沙场杀伐,浚息狂妄,霸道,暴虐。这些年,他有些强迫症似的厌恶故作端庄的烈女,喜欢起放浪形骸的荡妇。何况这个勾引她的少女,无论是样貌,还是神态,都那样符合他的口味。
是的,他喜欢她的神态。
神态最能传神一个人的性情。他怀里的这个少女,是个坏女孩。
坏女孩勾住他的脖子,咬着他刮过胡茬冒出青桩,磕碜肌肤的下巴,坏女孩去咬他的唇……
坏女孩本质虽坏,到底还是青涩的。她虽伸出舌头去吻他,他到底还是感觉出她亲吻一个人的生涩。这些进献给他的魏女,为防她们不洁,个个都是处子,他知道。只是这般会勾引人,明明技艺青涩,却引得他腹火旺盛,“谁教会你勾引人的?那个负责教养的嬷嬷么?”浚息话毕,反客为主吻住香软檀口,往塌边行去。
承受着浚息的亲吻,奚曦闭睫,掩盖住眼中对浚息不共戴天的刻骨恨毒。
到了塌边,浚息将奚曦放上床榻,他也覆压了下去,手掌迫不及待地解奚曦的衣带。
奚曦睁开眼时,美丽的明眸又含了那样春水般的媚意,浚息解着她的衣带,她的一双小手也去脱浚息的铠甲。看起来,她这样的迫不及待。
浚息哈哈大笑。
他好久没有这样地欢愉,好久!
他身着铠甲,那双小手有些不得要领,他于是不忙去解奚曦的衣服,脱起自己的负累来。先是铠甲,再是中衣……毕竟,佳人比他还急迫不是么?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不,应该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天底下,竟有这样可爱的小东西!
浚息的上半身终于赤裸。
“小妖精!叫什么名字?”浚息俯视着身下的奚曦。
“不告诉你!”奚曦撒娇般地回绝后,她嫣然一笑,手臂又勾住浚息的脖子,仰起脸去亲浚息。
浚息的气笑中,带着点冷笑,他也不追问,沉迷于这个小妖精的他,喉结滚动,重重地朝那香软檀口吻了下去。
吻的密不可分时,吻的奚曦一声轻吟时,奚曦小脸迷离,然而眯缝着的,望着交叉勾住浚息后颈的她的玉手的眼睛,却异样清明。
她左手中指的指甲里,有些淡粉的颜色。
那是从世间至毒西域漠蛇的血液里提取的毒粉。离魏军战败,她家破人亡已近半年,之所以她现在才过来南安侯府,只因为她去西域捉那条漠蛇颇费了些功夫。
作为世间至毒,那条漠蛇的血液也很奇怪,饮用甚至要不了人的性命,直接与人的肌肤接触也不见丝毫毒性,然而一遇到伤口,浸入血液,便连全身血液都会变成同等毒性的毒血。不说人,就连被刮破皮的水中鲸陆上狮,也是沾之即死。
只作情爱迷离,奚曦的左手中指甲,去划浚息左肩的肌肤。
她用了不小的力,换做常人,被她指甲抠出肉来都不为过,然而她指甲去抠划浚息,奚曦只觉得,她指甲接触到的,是比铁板还硬的东西。真是见鬼!奚曦生疑,她的指腹去感触浚息的肌肤,虽然常年行军习武之人的肌肉紧箍结实,然而不失人类该有的弹性。她不信邪又去抠划浚息的肌肤,面对她的伤害,她指甲感觉到的,浚息的肌肤又是比铁板还硬的感觉。
这时浚息如魔的含混笑音传来:
“你在干什么?”
奚曦闻言看去,在她颈项里吻咬的浚息,不知何时抬起头来,魔眸带笑凝视着不信邪,再三抠划他肌肤的她。
与浚息的眸光对视,奚曦嫣然一笑,她的指甲大方地掐着浚息的肌肤,巧笑嫣然道:“侯爷的肌肤好硬!是练了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布衫吗?”
“不是金钟罩铁布衫,是天罡诀。”浚息的魔眸玩味地凝视着奚曦。
奚曦微愕地望着浚息。
金钟罩铁布衫与天罡诀练成后,同样刀枪不入。然而金钟罩铁布衫难练不说,还有罩门,罩门一旦被破,那门功夫也就毁了,是为下乘。而天罡诀却是霸道的毫无罩门可言。只是天罡诀已失传多年,浚息竟是身怀天罡诀这门武功!
浚息身怀天罡诀,身体发肤坚如玄铁,无从攻破,只是,不知浚息的身体内部也是否练得刀枪不入?
左手中指含进了香软檀口里,奚曦对着浚息,香软的丁香小舌往指甲缝里妖娆一伸。
躺在床上的奚曦,泼墨般的乌发铺盈满枕,掩映的其中的那张小脸,白若梨瓣,她香软的丁香小舌,对着浚息,勾舔着她左手中指甲,盈若春水般的明眸,媚眼如丝。
“妖精!”浚息魔眸中暗潮翻涌,他气息粗重地俯首,对着奚曦的檀口吻了下去。
唇舌交缠共舞,正是紧密不分的时候,奚曦对着浚息的舌,重重地咬了下去。
她的口中,浚息的口中,已都沾染了漠蛇的毒血,若浚息舌头受伤,浚息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