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俊驰小声辩解了一句,“我就晚了五分钟。”
江平潮立马开骂,“你还敢顶嘴?”
江俊驰嗫嚅几声,没敢多言。
江平涛又说话了,“身为一个企业管理者,首先不能缺少威信,这一点是我们无法给予你的,你必须通过自己在公司里一点一滴的作为,慢慢竖立起来。然而迟到这种行为,会大大降低你的威信度。如果面见客户,迟到则损害的是整个公司的声誉。在管理公司的许多方面,你都要跟崔嵬好好学一学,他的确比你强很多。”
江二少爷估计心里不服气,所以没吱声。
江平潮倒是出声说道:“崔嵬倒真是很不错,昨天要不是他及时赶到,估计江氏的面子就丢大发了。”
这话一听就言不由衷,江平潮也是一条狡猾的老狐狸,明明心里恨崔嵬恨得要命,还要在兄长面前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
“好了,我先回去了。平潮,你也不要总是在公司里骂他,让下面的人看到了,对他的影响更差。”
风挽月赶紧退回去躲藏起来,等江平涛走了之后,她才重新走出来,静静聆听办公室里的对话。
江平潮果然还在骂江俊驰,只不过声音压低了许多,不仔细听很难听清楚。
“以后学聪明点,你堂哥不肯回来接手,江氏就该是你的,别整天跟个二愣子似的,连那姓崔的野种一半都比不上。你伯父现在很看重姓崔的,你看不出来吗?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材?”
风挽月没再听下去,拿着资料继续往前走去。她得庆幸今天穿的是平跟单鞋,走起路来一点声音也没有,所以办公室里的人才没发现她。
江俊驰的堂哥,就是江平涛的亲生儿子,江大少爷,江氏集团真正的太子爷。按说江氏集团的继承人应该是这位江大少爷,只不过江大少爷志存高远,不仅不屑于继承老爹的企业,还立志要做一个为人类奉献的铁路工程师,不知道跑到哪个鸟不拉屎的偏远乡村修铁路去了。
对于江家来说,崔嵬就是个外人。他的母亲施琳虽然是江平涛的现任妻子,但他并不是江平涛所生,他也不姓江,他是施琳和前夫所生。所以,江平潮父子才会在背地里管崔嵬叫野种。
据说,当年施琳和前夫离婚后,虽然带着崔嵬这么一个拖油瓶,可江平涛还是为了她,毅然决然地跟原配妻子离了婚,娶了她。江大少爷因为母亲被父亲抛弃的事,对父亲和江家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才不肯回来继承这份家业。
江平涛虽然嘴上不说,可谁都看得出来,他还是想让亲儿子回来,把自己打下来的这片江山交到儿子手上。不管是继子崔嵬,还是侄子江俊驰,始终都不如他自己的儿子亲呐!
因为江大少爷不肯回来,崔嵬和江俊驰才争了起来。当然,如果江大少爷这位正牌太子真的回来了,也就没这有江俊驰和崔嵬什么事儿了。
风挽月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人已经走到董事长办公室外。秘书内线通知江平涛后,她才敲门进了江平涛的办公室。
江平涛正坐在椅子上一边看着财经时报,一边喝茶。
风挽月走过去,恭敬递出手里的资料,说道:“董事长,这份文件要请您签一下字。”
江平涛放下手里的报纸,拿过资料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提笔签字。他没有直接把资料还给风挽月,而是抬头看着她,平静地说道:“小风啊,昨天副总裁记者招待会迟到的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风挽月顿时面色一僵。
“还有他回答不上记者提问的事,你也没有告诉我。因为什么?”
风挽月抿抿嘴唇,看上去有几分难以启齿。
江平涛挥挥手,“好了,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了。资料你拿回去吧!”
“是。”风挽月拿回资料,“董事长,我先走了。”
“嗯。”江平涛拿起重新拿起报纸,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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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挽月进了电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江平涛知道什么了?当然是知道江俊驰威胁过她,不许她说出记者招待会上出糗的事呗!
可怜的江二少爷,自以为很聪明,其实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算计了。到现在为止,江平涛对这个不争气的侄子不知道还存有多少希望。
风挽月回到六十四层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边走边接听电话,“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