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思思没有她这么乐观,她这阵势,哪里是歇会就能好的呀。
“我出去给你想想办法。”她将岑心扶到床上就跑了出去。
岑心想要叫住她,但疼痛袭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进入了将死的边缘!
“来了,来了!”火思思并没有去多久,十来分钟就回来了,手里拿了一堆热水袋。她急急地将热水袋塞在岑心的腹部,动作虽然笨拙,但很是认真。腹部接触到热水袋的温度,终于舒服了一些,火思思在她的床上又置下数个热水袋,直到她的床暖烘烘的,才算完。
疼痛在半小时后完全消失,岑心苍白着脸去看火思思:“谢谢你啊。”
“不用谢。”火思思一脸的不好意思,与平日那个张扬的她全然不同。片刻,又嘿嘿道:“其实,最应该谢的是阿甲,要不是他及时找来水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阿甲竟然连你的月事什么时候来都知道,还没等我开口就说你今天需要热水袋,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岑心的指一凝,定在了腹部的热水袋上。阿甲那般粗犷的男人,怎么可能知道她的月事,会让他送热水袋来怕只有霍凌宵。
霍凌宵,竟然连她什么时候来例假都记得!
她捡出热水袋来看,是和他曾买的那些水袋一模一样的商标!
霍凌宵,到底要用他的好提醒她过去的不堪,让她愈发难过啊!
火思思自不知岑心的想法,继续着刚刚的话题:“说他是你男朋友吧,你们两个气质不搭,而且哪有男朋友成天叫女朋友大小姐的呀。啊,他莫不是你们家的保镖吧!我说岑心,你挣的这些钱够付保镖费吗?”
若在以前,岑心是不会理睬她的。今天她照顾了自己大半天,再不回答有些过意不去。她没有说出阿甲现在是霍凌宵的人,只道:“他以前是我的保镖,现在不是了。”
“哇,以前的保镖如今还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岑心,你的保镖一定爱惨你了!”
对于火思思的超级想象力,岑心有些应对无力,只能报以沉默。不过,不可否认,阿甲确实挺忠诚的,即使现在投在了霍凌宵手下,对她也半点不含糊。
岑心因为腹痛,火思思帮她请了假,她的工作临时让一个助理代替。一个人躺在房间里,岑心觉得软绵绵的,而那些水袋,却有了烫人的感觉。
她把那些通通丢了出去。
水袋并非真的烫人,一切皆由心生。
门外,传来浅浅的脚步声,不像火思思的,她不由得竖起了耳朵。片刻,门被推开,进来的竟是霍凌宵。
看到她苍白的容颜,他的眉拧了拧,在看到那些丢在一边的热水袋时,差点拧断!
“为什么丢出来?”他捡起一个对向她,问。
岑心的脸更苍白了一份,有意扭开了脸。
霍凌宵看了她一阵,最终几不可闻地叹息,低身将水袋复捡起,翻开她的被子,直接往她腹部压!
“放开!”水袋贴上的那一瞬间,她清醒过来,条件反射,直接弹起,用力推开他的水袋。
水袋歪在了床上。
霍凌宵的脸简直黑色了一团,再次捡起给她贴时顺势将她压了下去:“我说过,不许伤害自己!”他强势地将东西再次贴在了她的腹上。她挣了几挣,他的臂硬得像铁,根本推不开!
“乖,听话。”他终于放轻了声音,哄着她。
岑心无力地闭上了眼睛,血色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到脸上。她虚弱地喘气,气息不稳却还是倔强地出声:“霍凌宵,你知道吗?你对我越好,我过得越好,我的罪孽感就越深!”
“不许那么想!”他低吼。
她无力地摇头:“怎么可能不那么想?父亲那么疼我,爱我,弟弟那么粘我,最终都死在了你的手下,霍凌宵,你要让我怎样想?我知道,你是真的爱我,可你的爱只会让我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用我父亲和弟弟的血换来的,你的好只会让我无地自容,生不如死!霍凌宵,你真的想让我死吗?”
他的爱已经够让她难堪,偏偏她还爱上了他!她要用什么面目去面对九泉下的父亲和弟弟!
本不想将这些说出口,但他的关怀实在无孔不入,她怕自己沉沦下去,从此万劫不复!
霍凌宵震惊得久久无语,好久才握紧她的手:“不要这么想!求你不要这么想!我爱你,从来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我爱你!岑心,我不准你那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