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是这么说,但万珍根本就不信。只见她双手抱胸,高高在上地看着徐北枫,“北枫,现在你岳父也去边城了,你就想随便糊弄我了?”“岳母,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徐北枫低头,眼底波澜不惊。万珍重重地拍向茶几,愤然起身,指着徐北枫,怒道:“你分明就有,昨天是谁说的今晚做饭?那今晚又是谁到了饭点才回来?”“你要是不愿意,那可以直接说,别给我整这些虚的,我吃的盐比你多,还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越往后说,万珍的情绪就越激动,她深吸一口气,暂时停了下来,可从那双眸子中,却能看出她是在组织语言,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徐北枫。反观徐北枫,面色平淡,这种事对他来说,仿佛已经稀松平常。“岳母,我真没想什么。”徐北枫头又低下几分,语气很是认真。万珍冷哼一声,双手抱胸,“我告诉你,就算你有了自己的别墅,有了向上爬的机会,你也同样是我沈家的赘婿!”“做好自己本分内的事,听明白没!”万珍用一种训斥的口吻说完这两句话。“好的,岳母。”徐北枫点头,情绪没受到万珍半点影响。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敲打徐北枫以及解闷,顺着也不会少块肉,甚至说是可以少了件麻烦事。既然这样,那就受着吧。见此,万珍也有点怅然若失,随意地挥了挥手,像打发叫花子似的,“赶紧去做饭,我饿了。”“好的,岳母。”徐北枫朝她鞠了一躬,随即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万珍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妈,你是不是又为难北枫了?”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的沈雨沁从楼梯那边下来,她看了眼走远的徐北枫,随即将视线落到那边沙发上的万珍身上。万珍听到沈雨沁的这句话,心里咯噔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心虚,笑着转头,“雨沁,我可没有为难他,只不过就是提点了两句。”说到这,她话锋一转,显得有些理所当然,“再说了,就算是我说了他,那也没什么吧,他毕竟只是我们招上来的赘婿而已。”“……”沈雨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当然知道她口中的提点是什么意思,但谁让她是母亲的身份呢?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沈雨沁往厨房的方向走去。“雨沁哎,我还想喝银耳羹。”万珍在后边叫唤。“好,给你做。”沈雨沁冷清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在这个家里,其实妈才是那个最任性的存在,只不过前些年,确实让她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但往后,就不一定了,爸他肯定能在边城做下一番事业!沈雨沁目视前方,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徐北枫先一步抵达厨房,刚取出食材的那一刻,沈雨沁走了进来。“北枫,妈她性格就那样,你……”沈雨沁话刚说一半,徐北枫就笑着转身打断了。“嗯,我都清楚,你安心吧。”这三年里,他都已经把她的数落当日常了。可即便是这样,她似乎也还是把这个当成了大问题。徐北枫瞳孔中映着沈雨沁的身影,笑容浅浅。“嗯。”沈雨沁收回视线,眸光微动,随即去拿银耳羹的材料。各司其事,厨房里没了人声,只有各类食材混合在一起的奇妙香味。……第二天,徐北枫照常上下班,坐电梯前往地下室,可抵达一楼时,电梯门打开,而站在外面的,正是之前来围堵过他的穆老爷子和穆长恭。“方便吗?”老爷子面容和善地看着徐北枫,笑道。徐北枫眉头微皱,往旁边一挪。见此,穆长恭推着老爷子进了电梯。“徐先生,可以聊聊吗?”在电梯门再次打开的那一刻,老爷子再度开口。徐北枫听到他的声音,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跟没听见一样离开电梯。这次,他对待他们就像是陌生人一般。但这也验证了他昨天说的话,一旦他们再来招惹他,那他将不再手下留情,如果是陌生人,那就确实不需要留情了。父子俩站在电梯里,看着徐北枫坐上那辆车离开。“爸,现在该怎么办?”穆长恭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老爷子,询问道。老爷子听到穆长恭的话,眸色微变,长叹一口气,“走吧,明天再来。”“可是……”穆长恭眉头拧在一块,神色略有些担心。“没有什么可是。”可随着老爷子的这句话,他按下多余的情绪,点头,“是,爸。”按下一楼的按钮,电梯门再次合上。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明天见了。穆长恭阖眸。另一边,坐在车上的徐北枫迅速给萧战打去了电话,通知他调查一下穆家的情况。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居然屈尊来堵他这个无名之辈。没一会,那边传来萧战正经的声音。“殿主,穆老爷子中毒了。”“中毒?”徐北枫眸色微深,皱眉反问。“是的,本想找古纪,但没找到人,就把心思打到了您身上,毕竟之前唐家和龚家都受了您的恩惠。”还真是会找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就代表穆家得撤出龙城了么?前提是他愿意给予治疗。徐北枫低头,幽幽看着方向盘上的手。可是,他并不是很想救。“殿主,还有一事,当年前殿主丢失的血痕玉在穆家手里,他们似乎只把那当做藏品,并不知道它的来历。”萧战的声音再度响起,徐北枫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血痕玉……”他有听爷爷说过,他似乎一直苦恼丢失了它,但也一直没找到,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更是没有时间来找它了。电话那边,萧战听着徐北枫的声音,垂眸,满脸凝重。“殿主,您打算怎么做?”“再想想,你继续你手头上的事吧。”“好的,殿主。”挂断电话,徐北枫眸色瞬间清亮了。该怎么做?当然是吊着他们了!狗急了,总是会去跳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