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填的心脏跳得猛烈,如同脱缰的野马,高兴的热烈的激动的,所有情绪都涌在脸上。
天地之间,至善至美已在身边,再没什么不好的了。
天边的雪渐渐停了,才子佳人便双拥着从小小院落离开,回到偌大的宫殿中去。
离开之前,芳菲与萧姮辞别,她说,“娘亲,倘使来日,你和国师老得动不了,一定要叫我去到身边。这样,我的人生才不算遗憾。”
萧姮流着热泪,双手拂过女儿鬓角的发,“娘亲知道,蕴儿是个好孩子。”
没有母亲感受不到孩子的爱,她其实一直知道,她的女儿纵横谋划,只为给她自由罢了。
此后,芳菲恪尽职守的扮演好宠妃的角色。
然而故事总是曲折多变,让人防无可防。
回宫某一天,芳菲喝了一口茶水,忽然倒地不起,娇小的身体蜷缩在地上,捂着小腹发出凄厉的惨叫。
芳菲痛得想骂人,指甲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痛,痛得要死了!
仿佛一把利刃插在腹中使劲搅弄,将她的肠子都搅碎一般。
为迎接新年的到来,宫女们都在殿外为布置,听到她的惨叫,扔下手中事物,全都连滚带爬跑进殿内。
见她凄惨无状,具都心惊肉跳起来。
香云连忙叫人去请太医,又叫人去请皇帝。
等萧填匆匆赶来时,芳菲已经痛昏了过去,他气息不稳,怒问香云到底是怎么回事。
撷芳殿一干宫女内侍跪倒一片。
“奴婢在殿外贴窗花,忽然听到娘娘大叫,急忙进来查看,就见娘娘喝了一杯水,倒在地上挣扎。”
“水呢?”
香云指着地上洒了一片的水渍,“娘娘喝的这一杯,已经洒了,其余的都在茶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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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医给芳妃把了脉,又去查看茶壶和地上的水渍,登时脸色大变,却不敢禀报,连忙让身边的副手再把一次脉。
副手把完脉,一脸苍白的看向陈太医,两人眼神交流中暗流汹涌。
“怎么样?”萧填适时发问。
“这,”两人齐齐跪倒,颤抖着回禀,“启禀陛下,芳妃娘娘喝下的是……藏红花。”
萧填的脸上阴冷得几乎结冰,他咬牙切齿,“寡人问的是她身体怎么样!”
两人怦怦磕头,两股战战。
“娘娘,恐怕,再难孕育子嗣。”
到了半夜,芳菲再次从噩梦中醒来,睁开眼便看见萧填坐在床边,愁眉不展,脸上乌云密布。
芳菲嗓音嘶哑,伸手去抚平他的眉头,“陛下怎么这副表情?”
萧填抓住她的手,嘴唇嚅动,却说不出话来。
芳菲似乎察觉了什么,沉默着钻入他怀中,双手环抱他的腰,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