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就这么突然地碰到了魏柔。
魏柔的衣服,头发都乱糟糟的,浑身很是邋遢,要不是大嫂指着人说起,许芳华此时还认不出来。
许芳华有些恍惚,要知道,以前的魏柔是最爱美的,还有一些洁癖,总是要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她看过去的时候,魏柔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似乎拿着一只草做的蚂蚱,正在逗着一个两岁多的清瘦得有些过分的小男孩。
那应该就是魏柔的孩子了。
那小男孩,也穿得灰扑扑的,头发杂乱,脸上似乎还沾着什么脏东西,但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瘦得都快脱相了,只剩下一双眼睛大大的。
瞧着很是让人心疼。
但在魏柔拿着草蚂蚱的逗弄下,他还是咯咯地笑了出来。
“魏柔疯了,不过胜在还知道养自己和孩子,就是这孩子养成这样,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如果魏柔的情况能维持住还好,若是疯的程度深了,以后就苦了那孩子了。”
温玉兰在许芳华望过去时说道。
“有人说,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还说怎么这魏家还有杨家,就死得除了她那些弟妹,就是魏柔了。”
“就连她那些弟妹,被送去给别人养,肯定也是过得不好的。”
“有人说,那些人说不定是魏柔害死的,她的那些弟妹会过得不好,也是因为父母不在,不然也不会这样。”
“说,这是上天对魏柔的惩罚。”
许芳华也只是看了魏柔的方向一会,就收回视线,对温玉兰道:“嫂子,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们回去吧。”
“……好了。”
许芳华并没有多逗留,就跟着大嫂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许芳华的错觉,她总觉得,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魏柔似乎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在许芳华回头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魏柔还是待在那块石头上,抱着她孩子,孩子挡住了许芳华的视线,她看不到魏柔此时脸上的表情。
晚上,夜深人静。
乡下的夜里,没有电灯,人们也不愿意浪费煤油灯和蜡烛。
所以早早就收拾上床睡觉了。
月光洒下来,映出两个影影绰绰的身影,一高一矮的。
他们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放在了杨家的门口,似乎驻足了一会,才离开。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杨家的门被打开了。
月光映出魏柔的脸。
她手里拿着一个棍子,先是扫视了四周,没发现有什么人后,低头发现门口的包裹,将东西拿进来才再次把门关上。
魏柔把包袱拿进屋子里的时候,原本睡着的两岁多的儿子也醒了。
捧着肚子,睁着一双双大大的眼睛看着魏柔。
“妈妈,水水。”
魏柔是知道,孩子饿了,但家里根本没有什么钱,也没有什么吃的,半夜饿了,她只能给孩子喝水。
可是,喝水怎么可能喝得饱。
“栓子等等,等娘弄。”
这么说着,魏柔打开了包袱,她很想知道,这包袱里是什么,把这个包袱放在她家门口的又是谁。
当打开包袱,看到里面的东西时,魏柔怔愣了下,随即眼眶就是一红,泪水落了下来……